苏白英哪敢让他道歉啊,急忙说话堵住了安祁还想接着往下说的架势。
“小公子您不必担忧,奴婢们都无事,倒是小公子您——您没事儿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日陛下又那么生气的模样,怎么说小公子也该是受了顿教训的,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情况。
安祁摇摇头:“我?我没事啊。”就算有事,那现在也没事了。
玄安帝虽然生气,但是也说了,罚过了这事儿就翻篇了,在那以后也没找他再算账,他战战兢兢等了两日,见玄安帝待他还如之前一般,也就开始渐渐放开了胆子。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被谁这般宠爱过,一时间落到自己头上他也有些摸不准尺度,也没人提醒他,连自己越了界都不清楚。
好在玄安帝也不在意。
玄安帝回来的时候,安祁还在书桌前写着字,看上去颇为无聊的模样。
一张大桌子被他一个人占满了,桌面上全是安祁写的字,看上去潦草的很,可见下笔之人并不熟练。
他走过去,安祁并未发觉,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把桌上收拾一下,朕来带着你写。”
玄安帝突然出声吓了安祁一跳,随即抬眼一看,看见玄安帝以后又惊喜地喊了他一声。
“先别急着抱。”玄安帝拦住了他,指着桌上的字问他,“这写的是什么?”
安祁看向他指着的那张纸,沉思了一会儿,答:“零啊。”
玄安帝仔细看了一眼,又问:“哪句里面的?”
安祁翻了翻书,照着书念了一行:“书上说——野有蔓草,零露……”接下来那个字安祁不认识,“零露……什么啊?”
玄安帝看了一眼,说:“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嗯对!”安祁点点头。
对什么对,玄安帝看他手底下那乱七八糟的一行字,想笑他又想到上次把他捉弄哭了,于是敛了神色,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侧:“来,朕带着你写。”
说罢,他握住安祁的手让他抓着笔。
不出片刻,一个大气磅礴的字显在纸上,接着是第二个……
安祁近乎是被玄安帝抱着写字的,细软的腰肢被玄安帝一臂环住,后背贴上胸膛,无形之中多了一丝旖旎的气氛。
他有些脸热,垂着脑袋微微往后贴了贴玄安帝,一副依恋十足的姿态。
玄安帝自然乐意受着,说话声音就在安祁耳畔响起,略有些低沉,带着淡笑:“好好看纸上,心思都跑哪儿去了。”
安祁自己嘀咕着什么,声音太小,玄安帝没听见,想要再问的时候安祁又重新将心思放回到纸上。
“陛下少时应该特别聪慧吧?”
玄安帝不咸不淡地疑惑了一声,问他:“为何这么说?”
安祁自有道理:“因为陛下一看就是自小就聪明的,我对陛下的事情都不怎么了解,只知道陛下当王爷的时候可厉害了!”
“都听说了些什么?”
安祁想了想,说得有些磕磕绊绊:“我听人说,陛下还未及冠就领兵去打仗,用的兵法叫带兵的老将都赞不绝口。”
玄安帝见他也没了继续练字的心思,干脆就将他抱坐回椅子上,含笑的眸子看着他:“还有呢。”
“还听说陛下有一次被敌军围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捍卫了我朝的疆土。”安祁越说越兴奋,那眼睛里也是崇拜。
玄安帝听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问他:“你哪儿听来的?”
“啊?”安祁想了想,说,“好像是听村里的谁讲的啊……忘记了……”
玄安帝抱他起身,边走边澄清:“估计是传的不着边际了,朕可没有那般厉害。”
“有的!”安祁抓着他的衣服,执着道,“陛下很厉害的!”
第五十八章 捡了别人
时间虚晃,已是入冬,距离安祁初遇玄安帝也已经过了四个多月。
“小公子,您披件斗篷再去啊,外边下雪了呢。”苏白英的声音在后面喊着,在她前面不远处,安祁穿着白色的冬衣,在雪地上跑着,放眼望去活像一只活泼的兔子。
安祁听见了,却没顾着去回应她,只一个劲儿地顾着往前跑。
地上的雪是昨夜下的,下了大半夜,雪已经堆到很高了。
苍茫茫的白色之中,就算是人的视线都会产生偏差。
安祁跑了没几步,脚下一个不注意,整个人被地上埋了一半的枯木枝绊倒,随即跌在了雪地上。
“小公子!”苏白英赶紧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小公子,您跑这么着急做什么?陛下知道了又该说您了。”说完,将手上拿着的斗篷往他身上罩。
安祁有些羞赫,揉了揉雪白的小脸,告诉她:“陛下都去了三日了,我想他了嘛。”
前些日子玄安帝带着朝廷重臣前往南山寺祈福,本来说也带安祁一起去,不巧的是安祁生了场风寒,眼瞧着病才刚好,即便是他吵着要跟着一起去玄安帝也没答应他。
安祁有些气恼,若不是玄安帝看着已经生气了,他还能去求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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