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雪十分诚实地继续说道：“我没什么远大理想，也不想得道成仙，我是想升官，混吃等死一辈子。”
他这份坦然让越千秋有些意外，学渣跟舔狗人设根本不匹配啊!小翠是怎么设定的?舔狗都不是上进学霸日日向师尊问好给师尊端茶递水的人设吗?怎么还有咸鱼成暮沉雪那样的学渣?
越千秋刚听闻暮沉雪的理想，还有些羡慕，他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能混日子，我能混吗?”
他还有教育心理学的任务要完成。
不过越千秋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暮沉雪能认出他不是原装货，而素沾衣却不能呢。
“为何你能认出我来，而素沾衣却不能?”越千秋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中。
只听暮沉雪笑了一声，回答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的人缘不好，一直没什么朋友，所以就算是换了个芯子，也没人认出你不是原装货。”暮沉雪缓缓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跟原来的师尊相处过很长时间。”
听到暮沉雪这么说，越千秋心中还有些愧疚，他抢了原来越千秋的身体，也抢了原本属于暮沉雪的师尊。
实在没什么能表达内心的歉意了，越千秋只能向暮沉雪道歉说道：“抱歉，占据了你原来师尊的身子——”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暮沉雪一把抱住了腰说道：“不!不是的!师尊!我还是喜欢你这个师尊!就算你跟我一样废物——没关系这不是重点，总之你以后别想着物归原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师尊，跟你说话比听人拉锯子好多了。”
突如其来的自白，让越千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等等!跟我一样的废物是什么形容?拉锯子又是什么?
看着怀里跟小孩一样撒娇的暮沉雪，越千秋不知道该怎样对付。
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自己白色的发丝跟暮沉雪的头发交错，夜中寂静。
“师尊，你就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暮沉雪抱着越千秋的腰说道。
暮沉雪自己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突然的举动，他就是看见越千秋坐在门槛上，看见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他的白发愈加明耀，听见他的叹气——这一切都昭示着越千秋是鲜活而真实的人。
可是月光下的人又像是浓雾勾勒出来的画，雾若是消散了，人便会消失。
脑海中、记忆中、过往中，似乎也是有这样一个人，硬生生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想不起来是谁，记不起来是谁，好似是印刻在灵魂中的一部分，被时间的流沙磨平了，只有一点点的痕迹。
是谁消失了，为什么要消失。暮沉雪搞不懂，他还是个小孩子，只能借着下意识抓住最想抓住的东西。
抓住他!抓住他!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抓不住他，他就会消失!
暮沉雪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自觉地去占据自己的东西，伸出手，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环在了胸怀之中。
他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怀抱中的人消失。
越千秋若是消失，他就要跟着一个臭屁苦丧脸的混球一辈子了，他讨厌没有人味的家伙。
暮沉雪还是太幼稚，情感的表达就像小孩子一样横冲直撞。
暮沉雪的这番坦然令越千秋收获良多，他打开了教育心理学的进度条，20%的进度让他喜上眉梢。
“好好好，不会消失的。”越千秋说着，又看见进度条加了百分之一的进度。
果然，教育心理学的诀窍就是要让学生袒露心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暮沉雪这么快交底了，不过这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的教育心理学的进度条有了飞跃的突破!
距离下一章节剧透近在咫尺的啊!
“师尊原身为何人?”暮沉雪有些好奇地问道：“师尊并不像是全然失忆的模样，却还有原来师尊的记忆与武功。”
“哪里还有原来师尊的记忆?”越千秋笑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连剑鸣何物都没弄清楚呢。”
暮沉雪捏住了下巴，仔细思索了一番，问道：“两年前的正月二十八日，你在做什么?”
越千秋快速翻到存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接待碧桐峰峰主伏瞳君。”
“这就对了。”暮沉雪憋着笑说道：“师尊的记忆既然是无差的，那只能说明了一件事了——”
“什么事?”
暮沉雪得意洋洋地说道：“原来的师尊，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为了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只能闭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张臭屁脸，闭嘴不答别人也只会认为是性格使然，而不是他本来就不会。”
他这个家伙一点也没尊师重道的意思，虽然原来的越千秋1.0确实算不上什么好老师，压榨弟子也是有点过分——越千秋刚想批判暮沉雪不尊重老师，但他转念一想——
好像在别人面前说压榨自己导师的坏话也不算反常?
越千秋心中想到，说不定是自己的记忆完全没有恢复呢，若不然真的不学无术，清冷仙尊的人设不就是崩个彻底?
真是这样的话，#清冷仙尊竟是文盲!# #清冷仙尊上课不听讲!# #清冷仙尊只会装逼!#这样的词条都可以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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