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不曾抬头,依旧是冰冷的像把兵器,语调毫无起伏:“族长说,五公子您会知道他在哪的。”
司诺溪一顿,旋即面上嘲讽之意更甚。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可笑,可叹。
司诺溪收敛了所有神情,一步步踏进司家。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大殿内明亮如白昼,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往日空旷而肃穆的大殿此刻围了不少人,一个个安分的站在角落,如果不是手中拿着森森长剑,怕是瞧着与一般凡人无异——
司诺溪抿唇,全是暗卫,呵,倒是看得起他。
司族长负手而立,背对着大殿正门,司安站在他旁边注视着殿门处,司柔和司绝涵还有别的几个所谓兄弟姐妹也神情各异,看向那个走进大殿的,清冷消瘦的白衣人。
玄羽就被缚在旁边一根足有他两倍粗的巨大圆柱上,低垂着头。一袭青衣染血破烂不堪,人像是昏过去了,周围还有好些弟子守着。
司诺溪慢吞吞走到跟前,在玄羽附近停住,看了看他情况。
伤不少,看起来是遭了拷打逼问。
“诺溪,你终于回来了。”
司族长淡淡转过身来,沉稳老成却不显苍老的面庞上透着几分阴郁的俊美,和司绝涵姐弟有些相像。
好在,自己应该是长得更像母亲,司诺溪心想。
司族长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不显波澜的神情:“怎么,血玉石作用之下,你连父亲都不会叫了吗?”
血玉石被催动,像是在心口一下一下捅刀子般的疼,司诺溪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手中雪崖剑,连同翻涌的气血通通压下,半分不曾显露出来。
为了不让慕沉发现,他是真的忍习惯了。
司诺溪冷冷开口:“我今天是来带玄羽走的,有话直说。”
司绝涵嗤笑一声,看好戏一般,抱着剑笑道:“五弟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顾及这个玄羽?这么多年五弟的心性一点都没变呢,真是可惜了那些白白死在雪崖剑下的人,竟是没让你有丝毫改变,实在是可惜了,哈哈。”
司诺溪看他一眼,随口道:“你的伤好了?我还以为你也死在雪崖剑下了呢。”
“司诺溪!”
司绝涵被戳了痛楚,陡然变了脸色满目狰狞。当时雪崖剑惊天一击,他被司诺溪打成重伤足足昏了好几日未醒,又将养至今伤势却依然没好全!
此刻恶狠狠瞪着司诺溪,恨不得一剑剑割肉剔骨,生生折磨死他。
司柔拉了拉司绝涵,拖着柔柔的音调莞尔一笑:“五弟莫要逞口舌之快了,这位玄羽被我下了些小毒,你要是不赶紧救他,怕是就离死不远了呢。”
司诺溪皱眉细细打量玄羽,果然见其面上有乌黑颜色,抿了抿唇。
司柔司绝涵,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狠毒。
“好了。”
司族长看了会儿戏,平淡开口打断他们的你来我往,口舌相争,锐利的视线逼向司诺溪,冷峻道:“慕沉在哪?你老实交代,待为父抓回慕沉得了那轮回之力,诺溪,你毕竟是雪崖剑选中的人,介时你依然是你高高在上的少族长。”
司诺溪扯扯嘴角,毫不犹豫的吐了几个字出来:“不知道。”
握紧了雪崖剑,冰冷的寒意渗入心底。
他一点也不喜欢,一点也不希望做这个被雪崖剑选中的人,更不想当什么少族长。
司家暗卫实力不俗,四周这么多人,玄羽又被重重包围着捆在柱子上,他很带着玄羽难硬冲出去,何况还有司族长司绝涵这些人在。
“不知道?!”
司族长的神情一瞬间阴沉下来,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手上握着什么,灵力包裹上去猛一用力:“那么多人看到他抱着昏迷的你,你说不知道?!”
司诺溪顿觉一口鲜血上涌,心脏像被丝线勒紧收缩般倍受压迫,而后是毫不留情的一刀割在上面,痛的他一瞬间冷汗浸透后背。
抿紧唇,司诺溪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愈发苍白,依然是坚定的一句:“不知道!”
司族长的手又是收紧,阴冷的视线像是带着寒风,刺进他身体里,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会带着昏迷的你?!还杀了我司家这么多弟子!”
司诺溪握着雪崖剑的手也更加用力,面色不改,清清冷冷:“司绝涵伤我,我昏了几天后被慕沉救了,醒来只我一人,并未再见过他。”
“你胡说!”
司绝涵大喊出声:“早在父亲下令追捕慕沉之前你二人就认识,他既然救你,就不可能让你重伤未愈时独自待着,不然岂不是白费力气!”
司诺溪瞥了他一眼,目光复杂似是嘲讽似是怜悯,忽是不明所以的来了句道:“你真可怜。”
不是所有人做事都会求回报。
当然,这话他不指望司绝涵能听懂,所以也没打算说出口。
司绝涵满目森冷阴沉。
司族长沉沉的打量着司诺溪:“你和慕沉之前就认识,为何从未听你提过?绝涵,你怎么不早说此事!”
司绝涵回身恭敬道:“父亲,我那时以为他二人没什么交集只是见过而已,但是慕沉既然救了五弟,想来他二人关系匪浅。”
侧目看了司诺溪一眼,司绝涵眼中闪着毒蛇一般的光芒,邪肆笑了笑:“既然五弟不愿意说,铁了心背叛家族不告知慕沉位置,不如,将五弟也囚禁起来,再放出消息,引那慕沉像今日的五弟一般自动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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