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在其中为他们保驾护航,能得到什么?”燕绥问。
“陛下以为,臣是怎么笃定薛槐勾结江州贪腐的?”徐嘉式扬了扬眉。
燕绥转了转眼珠,啧啧:“薛槐真是养了个孝顺儿子……如此,初六的婚事倒不用让净芸去压床了。”
“让小胖子去,怕是床都要压塌。”
燕绥忍不住笑出来:“孩子哪有那么胖,只是略微圆润了些。”
“难得陛下对臣笑一次。”徐嘉式目光深邃看得燕绥脸红,他便也移开目光道,“坏人姻缘天大的罪过,陛下如今也算同谋了,来陪臣钓鱼静静心压压惊吧。”
徐嘉式在岸边席地而坐,燕绥坐在他身边。
“朕很久没钓鱼了。”
“臣也是。”
“上次钓鱼还是……”燕绥没有接着说下去,目光落在没有浮漂没有坠子的鱼线上。
徐嘉式替他说下去了:“上次是臣父亲过世时,陛下陪臣钓鱼,把臣送的扳指挂在线上做坠子,没系紧,掉进王府池子里了。”
燕绥不太好意思去看徐嘉式现在手上的扳指:“本就是送给朕了的,当时也没让朕赔,至于记到现在……你不是买到同样的了吗?”
“何止同样,就是那一枚。”徐嘉式摩挲白玉扳指,深深看着燕绥。
作者有话说:
小陛下终于知道老公不喜欢哥哥了-某人发觉老婆吃醋脸都快笑烂了
第18章 钓鱼
同一枚扳指。
是怎么从池底重新回到徐嘉式手上的,燕绥心里有个猜想。
徐嘉式自己依旧用扳指做了坠子用来钓鱼,另一竿用的是从燕绥衣裳上抠下来的金珠。
燕绥垂头握着鱼竿。
野渡不好钓鱼,何况饵料用具还这样简单,但悬垂鱼线之下水面不断泛起涟漪。
是自己的手在抖。
徐嘉式倒也不嫌弃他添乱,问:“陛下当时是故意弄掉的吗?不喜欢臣送的东西。”
“不!不是!”燕绥急忙否认,但对上徐嘉式眼睛又觉得心虚,错开目光道,“不合适。”
徐嘉式想了片刻他说的不合适指哪方面:“陛下总会长大的。”
“至今也不合适。”燕绥偷瞄一眼徐嘉式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他戴着正好,于燕绥而言就如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松松垮垮的。何况燕绥后来发觉他教自己射箭不过是为了得到燕绪的良弓,便越发觉得那扳指是糊弄小孩的,所以再也不戴,只是随身揣着。
徐嘉式从头到脚看燕绥一遍:“臣知道了。”然后继续专心钓鱼。
燕绥这边握不紧鱼竿老是晃,水面不平静自然也没有鱼儿上钩。他本来心思也不在钓鱼上,这样不争不吵和徐嘉式坐在一起的时光实在难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
老周王薨逝在大乱之前,当时新袭爵的徐嘉式没有大办葬礼,甚至闭门谢客,连燕绪去慰问也吃了闭门羹。
燕绥听说徐嘉式的状态很不好,于是头一次没人带着自己出了皇宫,一路打听着找到周王府,从正门进不去就翻墙找狗洞。
从狗洞一钻过去就看见身穿孝服的徐嘉式站在他面前。
脸色是真的很不好。
燕绥被提了起来,摘去挂在头上的野草,徐嘉式对他说:“走了多久?”
燕绥磕磕巴巴回答:“两……两个时辰。”
“从皇宫到王府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我……我不认识路。”
“怕吗?”徐嘉式问。
“啊?”燕绥抬头看他,目光疑惑,“京城是天子脚下,向来治安稳定。何况还是白天,我一个人出来也没什么危险。”
“我是说这府里到处挂着白幡和白灯笼。”
“不怕。”
徐嘉式深深看燕绥一眼,他本来健康的肤色此时有些泛白,眼下又是乌青,憔悴这个本不该用在他身上的词正是此时形象的准确写照。
燕绥怕他不信,补充道:“我生下来就克死了母后,别人怕我才对,我不怕这个。”
这是燕绥第一次在人前主动说起克母一事,然后他听到徐嘉式一声疲惫的叹息:“会钓鱼吗小殿下?”
燕绥摇头。
他人生前十五年都在冷宫虚度,许多东西都是这两年学的,掌握最娴熟的骑马和射箭更是徐嘉式教的。
“你教我吗?”
徐嘉式沉默了片刻:“跟我来。”
燕绥爬进的院子在周王府最外围,往里走,转过几个弯来到花园,花园里有假山流水,还有一方十丈方圆的池塘。
王府下人拿来渔具和椅子,燕绥在徐嘉式落座后也坐了下去。
徐嘉式拿过鱼竿,却发现上面只有浮漂没有坠子,没有重量坠着鱼钩只能浮在水面根本钓不到鱼,他忽然有些气闷,把鱼竿往旁边一扔:“府里再也没人会打理这些东西了。”
燕绥怔怔良久不知怎样接话,思索之后想到他指的应该是故去的周王,好像听说过老周王爷是很喜欢钓鱼的。这方池塘打理得很好,树荫下正好垂钓。
燕绥迟疑着捡起鱼竿,从怀中摸出那枚扳指,缠在了鱼线上,然后把鱼竿还回去:“这样……可以吗?”
徐嘉式看着挂着扳指的鱼竿,那一圈白玉摇摇晃晃突兀至极,扳指太沉了,无论怎么调节位置放下去都会坠得鱼钩沉底,还是钓不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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