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晚习惯了应平这个锯嘴葫芦的性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一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白咎。
白咎似乎心有所感,垂眸看了他一眼后道:“今天暂时先这样,你们都回去休息,明天准备回去。”
几个人点点头,结束仪式后带着桌子上剩下的东西走出去。
应春晚落后一步,快走出小院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看见白咎依旧坐在屋内,脸没入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脚步放慢下来,和应浅打了声招呼后在小院门口磨蹭了半天,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师公?还不回去休息吗?”
白咎抬头,一抹不易察觉的倦色划过,看到应春晚站在房门前貌若随意地开口,只是耳朵尖有点微微发红。
白咎脸上忽然就泛上了一点笑意。
“应春晚,你在等我?”
应春晚本来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看到白咎仍旧一个人安静坐着,脑子一热就走了回来想再和白咎说句话,冷不丁被白咎问这么一句,耳朵尖显得更红了。
他抬起手,下意识地要拽一拽衣角,酝酿好的借口已经到了嘴边,最后心念一转,视线虚虚地看着白咎领口处那颗扣子,好像对扣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似的。
“...嗯,我等师公一起回去。”
说完这句话,应春晚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从扣子划到白咎叩在圆桌的手上,再顺着白得过分的指尖慢慢游移到一旁的墙上,最后绕了一圈绕回自己脚尖,看见自己面前投下的长长影子。
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白咎面前,影子自然也是向着白咎延伸而去。应春晚没有抬头,但是安静地悄悄想象了下自己的影子覆在师公整个人身上的模样。
今天月光真亮,应春晚心想。
他看着那道影子,看着看着就发觉到一双黑色短靴踩在了上面,月光映在上面,金属扣眼又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就和他刚到祖宅第二天醒过来时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不过月光泛着银,不像骄阳似火,更像师公的头发,看起来凉丝丝的。
“走吧。”声音也是凉丝丝的。
应春晚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轻轻地嗯了一声。
黑色短靴在他眼前停留了一瞬,随后迈出房外。
应春晚转身跟在后面,终于敢抬起微微发热的脸,视线顺着鞋跟一点一点往上看,看到包裹在挺括长裤里的修长双腿,束出窄腰的腰带,衬衫顺着腰线扎了进去,那道锋利中褶在腰窝处柔软地微微塌进去一块,在尾部更加凌厉地消失在腰下。
再往上是挺拔的脊背。
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白咎的身形,以前是没有想过那么多,总抱着有敬畏之心。后来是知道自己心虚,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总是疑心会被看出端倪。
仔细一看师公的脊背曲线优美,虽然挺拔但却没有显得很壮,也不会显得瘦弱,是游走在力量和纤细之间的恰到好处。
领口处一段白皙脖颈则在衬托之下显得格外吸引人的目光,就像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让人忍不住悄悄看一眼,抬头再悄悄看一眼。
再往上——
再往上是白咎锋利却仍显得无比漂亮的下颌线,触着看起来十分柔顺的银发。
清俊又美丽的侧脸,浅浅的眼睛在月光下给人波光粼粼的错觉。
应春晚呼吸一下子顿住,看着侧过头来凝视着他的白咎。
月光柔和,显得人也柔和,柔和的人垂眼看着他,银白眼睫在夜风下似乎微晃,让应春晚有些看不清那双眼睛里是什么情绪。
“手上的伤处理了吗?”
应春晚那口提住的呼吸猛然呼了出去,借着月光隐藏掉自己脸上的表情,快步走上前去小声道:“处理了,贴了创可贴。”
白咎看见他额前碎发垂在眼前,清亮的双眼也垂着,就是不肯抬头看一眼。
“我看看。”一只手伸到了应春晚的面前,是熟悉的白皙五指,掌心向上。
他傻乎乎地手背朝上伸出手,在指缘要碰到掌心的时候反应过来白咎是要看他的伤口。
应春晚心里微窘,在指尖触碰到温凉掌心前及时把手翻了过来,食指指腹裹了张创可贴。
修长五指握住他的手掌,拇指轻轻按了下细细的食指指腹的创可贴,似乎在检查有没有贴好。
拇指轻按了下后缩回,但捏着他手掌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直接握着应春晚的手翻了个方向,就像应春晚刚才是手背向上把手伸过去的一样。
“嗯,走吧。”
那只冰冰凉凉的手没有松开,直接牵着他——垂下后又改为很轻柔地握着,把他从身后拉到了身旁,并肩带着他一路往外走。
应春晚晕乎乎地抬头看了眼月亮,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和应浅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喝到了假酒,不然自己为什么头重脚轻,整个人像踩在云端上一样。
他的视线又再度转到白咎的侧脸上,白咎没有继续出声,但牵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
应春晚满脑子都想着他应该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眼神像是强力胶一样黏在那只牵着他的手上。
那次坐在轮椅的时候,这只手压在两边的扶手上,他就想象过自己的手包裹在这只手里是什么感觉。
现在切身实际地感觉到了,根本不需要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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