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做梦,梦里没必要顾忌太多。
盖住半张脸的被子被黑发少年一下子掀开,他似乎想坐起来,但摇摇晃晃地又倒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伸出的一只手抓住白咎的外衫,“我说师公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渣男”脸上极为罕见地空白了一瞬,随后忽然笑了起来,任由应春晚抓着他,整个人倾身过来,发梢扫过应春晚的脸庞。
“哦,但为什么我是渣男?”
应春晚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模仿拙劣,反而透出一点憨态,“师公明明有灵侣了,还来牵我的手...”
白咎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灵侣了?”
应春晚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直盯着白咎,过了半晌后才偏过脸,脸上表情看起来相当失落,但抓着白咎外衫的手没有松开。
“因为...我那晚问师公...师公没有回答我.....”
焚香味道好像更近了一些,“这样啊,可是你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呢?”
白咎看到应春晚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抓着外衫的手指一瞬间蜷缩了一下,整个人又开始有往被子里缩的趋势。
“应春晚,你为什么想问这个?”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腰,制止他继续往被子里缩的动作。应春晚的视线开始游移起来,脸上一片绯红,双唇无声地一张一合,但就是不出声。
白咎十分耐心地坐在床边等着应春晚的回答,见应春晚不再继续往被子里缩后,颇有些遗憾地松开钳住那截腰的手,谁知冷不丁被偏过脸的人抓住。
他垂首,看着躺在床上的应春晚又开始动弹起来,但这次不是往被子里缩,而是松开捏着外衫的手,撑着床努力坐了起来。
另外一只手始终抓着白咎的手,导致坐起来的过程有些费劲,白咎垂着眼扶了他一把。
坐起来后,应春晚才松开手。他身上穿着短袖棉衬衫,干干净净的白色没有印花,领口处的扣子凌乱地散开了两颗,露出纤细的锁骨,和手臂一样白皙。
白咎挪开眼,应春晚大概是快醒了,他没准备继续逗他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但心里还是有点淡淡的遗憾。
坐起来的人低着头愣了下神,白咎已经做好面对应春晚一脸惊恐的表情的准备。
晚香玉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很浓郁。
白咎怔住。
脖颈处是微湿细软的发丝,头顶带着一点点水汽蹭在他的下巴上。腰让两条手臂圈住,背后的外衫被十指抓紧,怀里的温度由微凉转变至十分温暖。
应春晚坐在床上抱住了他,整个人埋头在他怀里,双臂抱住他的腰,他能感受到应春晚的呼吸轻轻地拂过自己的锁骨,像一片拂过心脏的羽毛。
黑发少年抱着他,头仍旧埋在他脖颈处,闷闷地开口。
“因为我想当师公的灵侣......”
白咎怔忡了很久后,轻柔地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就像那次在酒店里那样。
只是在酒店时,他的心境可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很久没有感受过心脏空跳了一瞬是什么感觉了。
怀里的人像是认定了一样不松手,反而越抱越紧,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似的,耍赖一般不肯抬头。
“我想当师公的灵侣,不行么?”
白咎刚想开口,但怀里的人仿佛并没有准备听到什么回复,只是抱着他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让他完全没机会插口。
白咎哭笑不得,刚想强行开口时,圈着自己的双臂松开了一些,怀里的人抬起头,一双雾气缭绕的眼睛仰视着他。
“幸好是梦...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应春晚仿佛喃喃自语般盯着那双漂亮清冽的眼睛,有些郁闷地再度一头扎进白咎的怀抱里不肯松手。
白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五指穿进应春晚的黑发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揉着。
过了一会儿,圈着自己的双臂再次慢慢松开,怀里梦呓般的话语变成悠长平稳的呼吸后,白咎把应春晚抱回被子里,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幸好不是梦,不然他恐怕很难见到应春晚还有这样撒娇的一面。
睡梦中的应春晚看起来很心满意足,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
“小春,下来吃早饭喽。”门外应浅敲了敲门,隔着门喊了一声。
屋内,应春晚很早就起来了,然后一直坐在床上发愣,头有些隐隐闷痛。
昨天洗头的时候偷懒没有吹干,果然第二天就开始有点头疼。
昨天睡觉前一直在心里想着师公,果然晚上又做了很那个的梦。
“......好的,我马上就来。”
应春晚起身走到衣帽间,台面上凌乱散着好几件衣服,他又开始新一轮的磨蹭大法,一件一件毫无意义地翻来覆去地换,直到再也磨蹭不下去后,才穿着一件松软的薄毛衣,沉重地走了出去。
“小春今天怎么这么慢,睡懒觉了吧,今天早饭吃肠粉耶——小春?”
应春晚抬头,脸色明显是很不自然的淡红,应浅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呀,是不是被风吹着了?”
应春晚小声道:“没事。”
应浅再度摸了摸,确定他确实没关系后伸了个懒腰,“走走走,我们快下去,都在等着开饭了。”
都在,等着,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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