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假如呢?”
陆青余紧蹙眉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眼中哀切闪过,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好,不为难你了。”祈宴放下手,打开门,倚靠在栏杆上,看他匆忙下楼。
玄根在楼下向他看,仍是昨日那笑呵呵的神色:“早上好。”
他捏紧扇骨,冷笑了一声。
玄根又向跑来的陆青余道:“为师今天要走了,过一阵子还来看你。”
陆青余留了好一阵子,留不住,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中午,几个弟子与这只见一面的师父饯行一番,师徒情分也就这样从开始到结束,他们心不在焉,因为宗主今日始终没下来。
二楼房内,金色的光闪烁,祈宴挥散几颗额上滚落的小金珠,摊开掌心,一个小小的红色绢花微光流转。
小金锤说:“尊主你准备送个小花,就算安置好道长了,你这也太不走心了。”
“这不是挺好的,我费里很大劲儿才做成这么个花朵的样子。”
以他的作风,这花朵朴实如华,没有贴金子,倒真的是很费劲儿。
他想要一根红绳拴住绢花,起身时步履微晃,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走到红箱子前,灵光一闪,把那里面的喜服拿出,从衣上抽出一根红丝,拴好后出门,正好看见陆青余在楼下。
陆青余把师父送出城,此时刚回来,每次进院子,都会习惯地往二楼看。
一抬头,就看见心上人在眼前。
祈宴将那坠着红绳的绢花抛下:“送给你。”
他抬手接住,有一些诧异。
“只能做成这样。”听楼上人如是说,他把那绢花垂在阳光下静静看,然后小心翼翼往身上挂。
“等一下,你确定要挂在腰上?”祈宴看那红绳垂落,如果悬挂在腰间,绢花正好落在大腿上,若是摇晃几下,还有可能在别的位置。
陆青余怔了怔:“不可以挂腰上?”他连忙收回,把它挂在脖颈,想了一下,又塞进衣领里。
“这里还好。”祈宴松口气,“看看还在不在?”
“我刚刚放进衣服里。”对方道,怎么可能会不在呢?然而捏起衣领往里一看,绢花连带红绳竟然都消失了,他大惊,“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就好,说明能融入到你的身体,这是金体咒,能保护你。”祈宴笑道,今日阳光刺眼,他被照得有些晕眩,挥洒一片小金珠,说完后就转身回房。
陆青余在院里迟疑了一会儿,没好意思上去,他回屋褪下衣服,看心口有一个红色的花朵痕迹,两条细细丝线至周边延展。
一朵小小的,红艳的花,牵着两条红线,在他心口绽放。
这是,送他一朵心上花吗?
他红着脸轻轻摩挲花瓣,心想这的确是不适合挂腰上的。
祈宴这几日没下楼,睡了几天,在屋里憋着闷,又带着几人出城玩儿了一趟。
他们晚上出发,趁那草地上人少,支火烤肉串吃,又伴漫天星光唱着小曲,莫全有和林涧月喝多了,闹到半夜才睡。
陆青余还是备了一堆的东西,看祈宴坐在溪水边,他从车里同时拿出扇子和外衫走过去:“入夜风凉,你披一下衣服,虽然秋天到了,但夏日余热还在,要不要我帮你扇一扇?”
祈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青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哪里不对:“你最近怎么总是看我啊。”
“看着你,想一些事情。”祈宴笑道,看他坐在身边,脸上通红,耳垂也红。
他想,自己很久没有捏一捏那耳垂了。
可是抬起的手又放下,两根指腹摩挲了两下,撑着胳膊笑看身边人:“阿青能不能说一说,以后准备干什么啊?”
陆青余以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换金身,如今不需要了,可之后还要干什么,他没想好。
他思量了一会儿:“买个小院子,养一点小动物。”
祈宴觉得这话熟悉,回眼看了一下芦华然:“你是打算跟他过吗?”
“当然是跟你过。”陆青余脱口而出,说完后心中怦然,徐徐低下头。
他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了吧。
祈宴却好似没听明白:“买个院子倒是没什么,你养小动物我有点不放心,花草你都是一养就死,小动物别霍霍了。”
陆青余:“……”
“说好了,这两日就去给你买院子,动物不要了啊,乖。”祈宴以扇骨敲敲他的头。
陆青余丧失了谈情说爱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小动物,才不会养死呢。
但会不会养着养着,丢了?
还真有可能,他不是连孩子都养不见了么,话说,下一步该从哪儿着手去找孩子呢?
那边几人还在闹,两人坐在溪边,看水中倒映了璀璨星河。
翌日祈宴特许宗门关一天,大家都好好睡觉。
等到暮色余辉散落满院,该睡醒的也差不多醒来了,听有人敲了院门,在外高喊:“祈宗主在么,尚承宗杨承请见。”
祈宴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是那之前在研学会上,特地把金碧阁让给他们,还准备了一百零八道菜的尚承宗宗主。
莫全有去开了门,见一行人走进来,杨承一身绯衣十分鲜亮,笑眯眯地拱手:“祈宗主,上次研学会之后,在下再三思量,觉得尚承宗与衔羽宗并驾齐驱携手同行,方为宗门之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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