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直到周灵秀实在看不下去了,含笑道:“大人,站久了很累的,我们......”
话没说完,他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楚宴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淡淡说道:“本官确实累了。你下去吧。该给你的钱,一分不会少你。”
“可是......”
周灵秀还想说什么,人已移步离开。原来,刚刚只是做戏给人看而已,不禁有些气馁。
只差一步,就能得手了。她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线,暗暗发誓,这个被揭发之仇,早晚有一天会报。
两日后,气温骤降,寒风砭骨,当夜迎来了近几年来难得一见的大雪。
陵王府怡心苑内,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顺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进屋,淡粉丝绸的软榻上,一脸病态的年轻女子盖着一床厚厚的锦被,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紧拧在一起,嘴唇苍白,脸色憔悴的近乎吓人。
不难发现,夏瑾蓉的气息变得十分微弱,微弱到好似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
夏明懿正准备起身入宫上早朝,听闻下人满头大汗的跑来通传消息后,急忙赶了过来。进屋正见床前一个婢女捧着一只盆盂跪在地上,帮床上的人儿一遍又一遍的擦嘴角时不时涌出的猩红。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夏明懿的眼睛,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这般感觉强烈,好像下一刻,眼前之人便要离开人世一样。
短短几秒的闷痛之后,他脚步莫名发软,快速走上前。伸出一只微微发抖的手,颤巍巍的摸在她冰凉的脸上,若不是微弱的白雾从她口中呼出来,乍看之下,与死人无异。
闷痛卡在胸口,挥之不去,静默半晌,从咽喉里艰难地发出一声“蓉儿”,其中不知夹杂了多少心疼以及无能为力。
夏瑾蓉勉强支起一双疲惫而沉重的眼皮,轻启干裂的唇瓣,以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哥,宴哥哥什么时候会来?”
“他......”
“你等着,我去带他来。”夏明懿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他已经想好了,软磨硬泡也好,委屈求全也好,哪怕是死,也要把他带回来。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应,想来已然疲惫至极了。
两人共事多年,夏明懿熟悉楚宴的基本作息。这个时候,想必快进宫上早朝了。
而入了宫,就很难带人出来了,他务必要赶在早朝前拦下他。
楚宴在马车上一手持卷,聚精会神地看书,突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迟疑禀报道:“回大人的话,前面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看起来好像是......陵安王的车驾。”
楚宴一听,想了下,放下书卷,道:“你过去问,什么事?”
车夫应声下车,上前询问一番,了解了前因后果,返回来禀报:“大人,对方的确是陵安王。他的家仆称瑾蓉公主流连病榻,想看大人一眼。”
楚宴并不知道夏瑾蓉病情恶化到什么地步,几乎没想,果断回绝道:“转告他们,就说我今日不便,改日再上门拜访。”
第50章 坚持
车夫回复过去,不一会儿功夫又顶着一头风雪小跑回来,隔着车帘道:“大人,小人已经把话带到了,可是对方说,今日务必请您走一趟。您看......”说到这里停下来,为难的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外面还飘着雪花,雪夹裹着寒风,天气异常恶劣。车夫搓着两只被冻的跟个紫萝卜一样的大手,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和棉靴,但也无法忍受这刺骨的寒冷。
楚宴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对面的香车宝马,凝着一双剑眉还未说话,此时,却见对面夏明懿已经掀起车帘步下车,接着,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徐徐向他们这边走来。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楚宴心思百转,思索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忽然,他下令道:“掉头回去。”
车夫一愣,不假思索的问了下:“我们回府吗?不去早朝了?”
他一把放下车帘,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不要见夏明懿。他心烦意乱的坐回车中,略显不耐的摆手道:“不去了,今日告假。赶紧掉头,我不想见到他。”
这个车夫跟了他很多年,多少早已了解他的脾性,虽然之前每次去陵王府时,他家大人都是一副欢欣雀跃的表情,但最近一个月来,他再也没去过不说,还整日酗酒,闷闷不乐。今日碰到这种事情,这么一看,明显看出来两人之间有了隔阂。
听他说话语气不对,车夫不敢再多问,赶紧掉头往回走。夏明懿走到一半,见人折回,慢慢停了下来。
他望着渐渐消失在路口的马车,站了许久,方才回过身。走到自己的车前,上车之际,脸上表情难辨,与车夫道:“去相府。”
楚宴早早跑了回来,确切的说,是躲了起来。夏明懿的车骑赶到时,相府的大门紧闭,门口两边连个守门的侍卫也没有。
车夫上前扣门,扣了许久,里面好似一座空府,没有听到一个人回应,更别说出来开门。
敲门无果,正回头向夏明懿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时,夏明懿径自说道:“他在躲我。既然这样,那么本王就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他肯出来见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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