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吸血虫一样一次一次地享受着对方的优待,却什么都无法为对方做。
那么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载体容纳地幽塔所有的妖力,只为等冲破封印的那一刻。
老者沉默了,实际上他从刚刚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身上......”他声音听着有些凝重,还有几分解脱与不甘心的意味在其中,有些难以置信,更多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他在陆沉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就像是俯视着他们的天道,若对方真的是受他眷顾之人,那他岂非注定无法夺舍这小子......
老者的心思陆沉厄自然不知道,也懒得去猜。
他将手按在对方的手上,看了站在一边的君无俦一眼,半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君无俦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没等他开口,眼前这个来及不明实力诡异的男人就消失了,他直接一拳砸在石壁上,他怎么会看不懂对方的意思。
他可不会轻易受了对方的挑衅,可是无论怎么想......都实在是令人气愤之极。
一些画面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要他一闭眼就会想起白衣人影立于天雪藤下的场景,浮现出对方冲进火海中,为旁人抵御危机那种视死如归最后任由自己被火海吞噬的场景......
对方脸上一贯的清冷矜傲比之皇室还有过之而不及,就仿佛对方天生就应该这般高高在上。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为了另一个人展露出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收去了全部的尖刺和棱角后,竟然也是能够对另一个人释放温柔的......
地幽塔内部的空间是由妖力来维系的,方才那个黑袍青年似乎是要将地幽塔的所有妖力都尽数吸收,这样确实能毁去地幽塔的封印......
君无俦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从洞窟中走了出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那个人拦着他不让他用机关毁去雪原了......原来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么一个人身上。
甚至不惜舍命相救,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虽然是乾雍太子,可身边的人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才为他释放善意,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才会保护他,虽然他行事不加收敛,心里却清楚一旦他失去了这个尊贵的身份。
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可凭什么这么一个人,却愿意为那个像怪物一样丑陋的家伙,赌上自己的一切。
——
陆沉厄盘腿坐在地幽塔最高的阁楼上。
随着地幽塔内的妖气被他尽数吸纳,他的神魂动荡就愈发明显。
老者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陆沉厄的情况,见此也不由得蠢蠢欲动。这对他来说是绝好的机会,能够将对方的意识彻底取代,如今的陆沉厄根本无暇来顾及他。
就算对方受天道眷顾又如何?天道最是无情,就算没了一个,还能找另外一个。
若这小子真的被自己抹杀了神魂,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
“你刚刚说我身上有什么?”陆沉厄突然开口。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老者愣了一下,旋即道:“你身上有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就是现在。
老者神色一厉,开始攻击陆沉厄神魂......对他来说陆沉厄接受了那份传承,其实就相当于是接受了当他的宿主这个结局,只是对方的意志比他想象的要强不少,这才让他迟迟未能够夺舍成功。
已经接受传承并且还活得好好的陆沉厄对他而言就是绝美的宿体。
识海像被针扎一般疼,而陆沉厄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终于来了。”
很快老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第一次将自己的灵体暴露在了陆沉厄的识海之中,虽然他能够对陆沉厄产生影响,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老者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陆沉厄脑海中各种意识互相倾轧攻伐的景象消失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能感受到一处发热的印记,正是方才师尊手指轻点的地方。
他嗤笑一声:“没必要告诉你,想夺舍就要做好夺舍失败的准备。”
如今地幽塔的结界即将破开,有人在他上留下封印只要他一离开体内妖力就会被自动封印,如今妖力还未封印,那些能伤害到他的灵体却被先一步镇压了......
又是师尊......可是为什么呢?师尊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如果不管他,一开始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对师尊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吧。
陆沉厄将视线落在身边的白衣人身上;
对方就靠在他的腿上呼吸平稳,望着对方宁静的睡颜,陆沉厄不由得出手碰了碰对方如白瓷般细腻的肌肤,只是如今身体冰冷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你的灵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了,你现在越是想反抗越是让自己死得更快。”陆沉厄出声道。
换句话说正因为灵体无法久存,老者才会那么铤而走险选择来夺舍他,只能说对方注定无法达成所愿。
“你以为老夫是输给了你吗?”老者突然冷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还有几分不屑。
“败者都爱给自己找借口。”陆沉厄不置可否。
“打错特错!”老者突然狂笑出声,用他最后一丝力气高声道,“你身上有天命和气运加持......如果不是如此,你怎么能这般好运的次次活下去,若没了这些,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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