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沈廉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没再多理。
方士脚步顿了顿，却径自朝他走了过来。
原本没想多理的沈廉见状，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又看了过去。等走近了，沈廉才发现方士手上拎了双新编的草鞋。
“大师这是去买鞋了？”沈廉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自己编的。”方士看着沈廉的脸：“沈相公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嗯？”沈廉被问得一愣：“大师为何这么问？”
“观你气色不怎么好。”方士打量着沈廉面相，皱了皱眉，随即拿出一道符：“这道符你拿着，压在枕头下，可保平安。”
沈廉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一脸八卦：“大师，有个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沈相公但问无妨。”方士眼神包容。
“你是信佛还是信道啊？”沈廉是真好奇，主要是这符看着和佛寺里和尚打的好像差不多。
“这不重要。”方士笑了一声：“这符门道，也只有内行人才懂区分，我方游士，习的杂。”
好吧。
沈廉耸了耸肩，揣好符，不再多问。
“还有。”方士顿了顿：“沈相公且记一句话，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啥？”沈廉一脸懵逼。
但方士却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便擦身离开了。
沈廉转身目送方士离开的背影，不禁想起九峡寺方丈，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太舒服。
一个天机不可泄露，一个什么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都不知道在故弄玄虚个什么劲儿。
虽然沈廉更倾向于胡说八道，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有被影响到。自那天之后，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想起方士和方丈的话，难免便有些心神不宁。
憋了两天，实在憋不住了，沈廉决定去找方士问清楚，结果却被告知，人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沈廉一愣，看着面前的丫鬟：“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丫鬟摇头。
第114章 都特么狗精的锅
沈廉等了好些天，那方士一直没见回来，问了时母才知道，归期不定，回不回来看缘分。
“……”
这还看缘分？
不故弄玄虚体现不出高人逼格咋的？
就离谱！
算了，该怎么过怎么过吧，与其纠结那些子虚乌有没影儿的东西，不如躺平吃好当下每一口软饭。
这些日子，沈廉一直为方士的话心神不宁，都没怎么关注别的，现在想通回过神，才发现有关时大善人的称号经文人雅士们口笔相传，已经在民间不声不响的传播开来。
这波舆论战，时慕白完胜。
不过沈廉有点担心：“虽然你这波操作完美，但会不会逼得某些人狗急跳墙，拔刀成神？”
“你居然知道拔刀成神？”时慕白喝汤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沈廉。
“啊？”沈廉被问得一懵：“我就随口……”
“拔刀成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无人知其貌，但只要是出手，鲜少有失败的，也因此江湖人也称其刀神。”时慕白很意外：“你是如何得知此人的？”
沈廉：“……”
我，我要说是，是‘心中无男人拔刀自成神’里面简化出来的你信吗？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刺客叫这名。
见沈廉一副有口难言的古怪表情，时慕白也没多想，以为他是不方便多说，便善解人意的给揭了过去。
“你指哪些人？”时慕白将话题绕了回来。
“嗯？”沈廉一时没接上脑回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利用你身世之疑搅弄风波那些人，当初他们或许只是拿你做噱头踩死陆家和皇后母子，发展到现在，肯定会心生忌惮。”
时慕白神色未变，显然这些早就在他意料中。
沈廉默了默：“民心所向这几个字，一向是把双刃剑，除了皇帝，谁拥有它都未必是好事，它能成事，也能坏事。”
古往今来，因这四个字成就霸业的枭雄有之，但为此不得善终的也不少。
“放心。”时慕白给沈廉夹他爱吃的腊排骨：“我心里有数。”
沈廉点点头，忽然想起来：“甘长青他们可有动静？”
“没有。”时慕白不欲多提：“再过几日，待一切安排妥当，便去京城。”
没想到副本来的这么快，沈廉惊得排骨都掉在了桌上。
“谈生意。”时慕白重新给他夹了一块：“先吃饭，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又一次听说自己脸色不对，沈廉摸了摸脸：“我脸色很差吗？”
“倒不是差，就是……”时慕白皱眉打量着沈廉的脸：“整个气色有些暗黄，黑眼圈也重，你确定身体没有不舒服？”
“没有。”沈廉非常确定。
“回头还是让大夫给看看。”时慕白之前还没怎么觉得，这会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当即拍板下决定。
“成。”沈廉还是很惜命的：“你们一个个都说我脸色不对，让大夫瞧瞧也好。”
但让沈廉没想到的是，时慕白给他找来看病的，居然是兽医。
还不是正经兽医，而是那种专门骟猪绝育的。只因这人不光骟猪，猫狗牛羊他也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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