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点了点头,自觉地坐到宋殊禹身旁。
曾夷则在马车外面,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能分清楚哪些事需要得到自家大人的应允、哪些事不需要了,譬如去那个叫谢松的人家里,就不需要,反正不管他家大人此时此刻如何闹脾气,最后都会同意柳玉的请求。
于是曾夷驾着马车直奔谢松家里。
不一会儿,马车里钻出一个人和他并排而坐,扭头一看,是曾飞。
曾飞抹了把脸,讪讪开口:“我不适合坐在里面。”
曾夷好歹跟了自家大人多年,之前柳玉没看出来,但他和曾飞都看出来了,从柳玉把自家大人留在马车里的那一刻起,自家大人就在生闷气了——从前都是摄政王气着别人,能让摄政王哑巴吃黄连,只怕柳玉是开天辟地的独一人了。
忽然间,曾夷有些心疼自家大人。
“还在气呢?”曾夷悄声问道。
曾飞重重点了下头,本不想多说,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气也没用,柳公子又看不出来。”
曾夷赞同地点了点头。
柳玉的生长环境和他们不同,他们能在一件事上绕千百八十个弯子,但在柳玉眼里非黑即白,若是他们家大人不长张嘴,以后有的苦头吃。
马车里,柳玉还真没看出宋殊禹的情绪,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谢松的事。
宋殊禹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嗯上一声。
柳玉说完,才问宋殊禹:“我们去看看谢松好不好?”
说着,他从袖口中摸出一张墨渍干掉了的纸条,展开了在宋殊禹眼前晃了晃,“他家离这里很近,曾夷说只隔了三条街呢。”
宋殊禹叹了口气,抓过柳玉的手捏在掌心里:“我们这不是正在去吗?”
“啊?”柳玉眨了眨眼。
宋殊禹看柳玉一脸茫然的样子,当真又气又无奈,他狠狠磨了磨牙,抬起柳玉的手亲了一下:“曾夷已经在往那个人家里赶了。”
柳玉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即眯起眼笑开了:“幸好我还留着给谢松的礼物,等会儿就可以给他了,本来我都打算把谢松那份一起给苏婆婆了。”
说起礼物,宋殊禹也很无力。
别看柳玉平时似乎没什么主见,可在一些事上,柳玉的脾气相当地倔,就像今天买礼物一般,说什么都要用自己攒下的钱,还要亲自去铺子里挑选,每样礼物都是柳玉看着铺子老板打包好的。
然而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柳玉吗?
宋殊禹的拇指摩擦着柳玉的手背,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柳玉。
可惜柳玉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又开始自顾自地担忧起来:“我好久没见到谢松了,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
“肯定记得。”宋殊禹安慰他,“你们才分开不久。”
“记得就好。”
“嗯。”
说完这个,马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
马车穿过闹市,一路颠簸,摊贩的叫卖声和路人的喧闹声不绝于耳,窗帘时不时地被风吹开,阳光洒落进来,照出大片在空气中缓慢流动的细小尘埃。
柳玉才安静一会儿,冷不丁地想起什么,他高兴地说:“瑞王爷说他家里有我爹的画像,是他亲手画的,旁人看了都说栩栩如生,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去他府上看看。”
“……”连宋殊禹都未察觉出自个儿酸溜溜的语气,“先是一起回玉潭村,再是去他府上看画,你们还一起约定了多少事。”
柳玉仰头认真想了想:“暂时就这两件。”
“暂时?”宋殊禹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以后还有?”
柳玉一脸无辜:“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呀。”
宋殊禹:“……”
对方表现得如此明显,这下柳玉再看不出来异样就是傻的了,他惊讶地抬起宋殊禹捏着他的手晃了晃:“你怎么啦?”
宋殊禹感觉胸腔里憋着的那股气满得都快溢出来了,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的表情吓着柳玉,索性偏过脑袋,但他嘴上还算诚实:“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闻言,柳玉更加惊讶了:“你为何生气?”
“……”宋殊禹深吸口气,纠结过后,一鼓作气地说,“我撇下一身事务跟你过来,你却把我撇在马车里,单独上去见瑞王。”
柳玉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可、可你不是不喜欢瑞王爷吗?要是我带你上去了,万一你和瑞王爷又闹得不高兴……”
“那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回来却一直在说其他人。”
“我只说了谢松和苏婆婆呀。”
“你还说了瑞王。”宋殊禹幽幽地说,“你还和瑞王约定好日后去他府上看画。”
“那怎么了?”柳玉真的不明白。
宋殊禹不说话了,他憋着一口气,好半天才长叹一声。
其实他不想承认自己吃瑞王的醋,毕竟瑞王是柳玉的亲爹,他和瑞王之间实在没有可比性,可怪就怪在他和瑞王之前撕破了一次脸,虽然瑞王表面上接受了他,但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地跟他较着劲儿,若是柳玉点头,估计瑞王会立马一脚把自己从柳玉身边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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