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是出乎意料的好。
唐如墨在出发之前留下了三道剑意，虽然是无形无质之物, 但是作为承载体的金属块上还是能见到三条劲道十足的剑痕。
不足五毫米宽的狭缝里，某种强悍而锋锐的能量静静固守于此, 凑近时能听到重重叠叠的剑鸣之声, 那是天地元气以剑修所认知的形式生生不息流转，是剑道的体现。
张通小心翼翼把其中一道剑痕切了下来，以直接嵌入的方式安装到了一柄K23配剑之中。
这种属于上个纪元的冷兵器已经不怎么流行——毕竟光束剑的优势更为明显——所以如今大多是作为备用武器装配在机甲上, 还有更多的款式则遭到了淘汰。
预想中的失控并没有发生。
唐如墨的剑意非常稳定，起码比张通预想的要稳定。他又试探着增加了一些连接网络，尝试了各种具有广泛包容性的特殊材料，直到那些流转的能量变得躁动起来, 剑声嗡鸣越发具有攻击倾向, 他才恋恋不舍停下了试验。
但就目前的成果而言, 已经多少让他感到得意。
“你过来看看。”
张通领着唐如墨走进另一个房间, 与刚才专门用来维修残损机甲的工作室不同，这里看起来更为空旷而整洁，只有一柄巨大的青铜色宽剑矗立在被属支架环绕的球形空间里，自带居高临下的威严气势。
唐如墨立刻就注意到了宽剑中心那缕属于他的剑意，除此之外, 周围环境中的元气也在与兵器轻微共鸣，带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张通边走向控制台边说：“将你的剑意嵌入进去之后。我发现K23……就是这把剑，各方面的属性都得到了显著提升。最关键的是，它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张通在控制界面一阵操作，球形空间下方打开了一个通道口，巨剑缓缓下降。
负一层的景象投射到控制台的电子屏幕之中，清清楚楚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虽然这栋房子的地上建筑小巧玲珑，但实际上有着庞大而深入的地下部分，其中负一层是检验场，通常用来给维修好的机甲进行测试。
此时此刻，巨剑下降到负一层，机械手臂操纵着它高高举起，而后依据程序指令做出了一个砍的动作。
轰——!!!
随着青色剑光一闪而过，高密度材质铺就的地面居然出现了一道显而易见的裂痕。从落剑处一路延伸至百米外，如同大地开裂，场景相当震撼。
“看到了吗?只不过随便一挥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可比光束剑厉害多了!”张通似乎并不心疼地板的维修费用，兴奋得两眼直冒光，“我敢保证，如果能实现更高程度的联合，肯定会比那些什么能量炮还要厉害!”
对此，唐如墨却并不太意外。
身为剑修的他比张通更清楚剑意本身是怎样的存在，也明白这种攻击的形成其实根源于剑意所凝聚元气的释放。即使是拿着一根蕴含剑意的木棍挥动，也能产生类似的效果。
他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落剑所能影响的距离之远。看来确实如他所猜测那般，承载元气的武器体型越大，在攻击范围上的增幅就越明显。
“其实我更想知道，他能不能像普通的剑那样使用。”唐如墨提问。
张通愣了一愣，有些不解：“这还不普通吗?K23是重剑里最平平无奇的型号……”
“我的意思是，”唐如墨唤出穹天剑，用心念控制着剑体在半空转了个圈，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掌心，“像这样。“
张通：“……”
张通表情木然，你这哪里普通了?正常人使用的冷兵器，该是能够满天乱窜的吗?
“如何?”唐如墨认真看着他，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直直注视着，张通又一次产生了“道友虽然嘴上说着请教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请我受死”的错觉。
不过在认识几个月之后，他算是多少了解了唐如墨的性格，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还真不清楚，需要你配合我继续研究才能有结论。”
唐如墨点头：“多谢。”
*****
艾斯发现，自从上次他被校长请去喝茶以后，唐如墨便开始每天固定时间出门。
每次他想要跟上去，都会被墨墨甩以一剑冲天的冷酷背影，绝情得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艾斯忍不住反思，难道是那天在飞剑上太过主动，让对方不高兴了?但也没办法啊，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求到的机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正常……而且后来明明已经很收敛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那有没可能是墨墨约了什么人……等等，约了人!?
这不就是约会了吗!!?
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就成功让艾斯脸色骤变，浑身炸毛，如临大敌般绷紧了精神。
可不能让唯一的星辰被别人偷走了!
唐如墨话不多说，他只好向1008打探。但不论是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逼供，光脑都提供不了确切的情报——也不知是铁骨铮铮还是真不知道——最多也只有模棱两可的回复，诸如“好像有事吧”、“大概约了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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