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是只敢默默在梦里窥视的人,现在已经可以随便亲亲摸摸。关系进展太迅速,让江别秋有些无所适从。
而且,方觉身上的温度不是一直都很低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火炉?
江别秋暗搓搓飞去几个眼神,一个水囊就被递了过来,他微微抬头,就见方觉正低眉看着自己。
“?”
“你也喝点。”方觉说,“看你一直在舔嘴唇。”
江别秋:“……”
方觉微不可见地弯起唇角,顺手揉了把江别秋的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气息有点熟,后来才想起来,跟救我的那个小向导一样。”方觉望着远处,目光淡淡,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我不敢确定。”
破晓的损伤不可弥补,江别秋想不起来那时的自己是怎么被判定为死亡的。但想必这个死亡对方觉影响深远,十几年的岁月里,他把愧疚当成爱情,把遗憾当做执念,为此不惜冒着危险,每年去遗迹处祭奠那条在他眼皮底下死去的生命。
所以再次见到时,他这样坚定冷静的人,才会生出“不敢”的心理。
江别秋抱着水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半晌,他才抬起头,问道:“其实最初基地里传你对那个向导念念不忘,不是空穴来风,对吧?”
“对。”方觉承认了,“如果我否认,是不会有这种流言的。”
为什么没否认?
因为记忆太深刻了,导致他无法忘记这件事。
如果张雨庭的态度稍微软一些,方觉也不会抱着遗憾和压抑地活了这么多年。
好在,后来出现了一个江别秋。
方觉侧过头看向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最初在地下世界的时候,你对我忽冷忽热,是不是……因为他?”
“什么他。”江别秋放下水囊,一脸不赞同,“那明明是我。”
“嗯,是你。”方觉附和道。
他这幅态度,着实有点像哄小孩了。
江别秋腹诽。
“我听见了。”方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听见就听见了。”江别秋理直气壮地开始撒娇,“你要是不想听见,就把我的精神域踢出去。”
方觉收起笑意,语气淡淡:“你确定?”
江别秋:“……我瞎说的。”
上一秒挺直了腰板,下一秒就怂了,听得雪球都忍不住抬头看了江别秋一眼。
方觉轻轻叹了口气,道:“被你一直打岔,差点忘了我要说什么。”
江别秋:“……说什么。”
方觉不语,只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江别秋一眼,然后朝他伸出手:“坐过来。”
江别秋不知道方觉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挪了挪屁股。
“再近点。”
几次三番靠近,方觉始终不满意,索性直接将人捞进怀里。一手环住江别秋的背,一手……掐上他的脸。
江别秋:“……”
他的右脸被捏住,半边鼓鼓囊囊,才几秒的功夫脸上就出现一道红色的印子。可方觉像还不满意似的,又在右边捏了一下,直捏得江别秋两边脸一样红才作罢。
江别秋木着脸坐着,任他上下揉搓,片刻后,就觉得肩膀一沉。
方觉把头埋进江别秋的脖子里。
“方觉……”江别秋有点不自在,刚开口,就被方觉打断。
“别动。”
江别秋没想动,只是被方觉温热的呼吸喷得有点痒。他静静地靠在江别秋的肩膀上,似乎还阖着眼,纤长的睫毛刷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累了吗?”江别秋忍住逃跑的念头,小声问道。
方觉摇摇头,反手把江别秋抱得更紧。
“我在想,你现在能催生结合热,应该是当年和我结合过的原因。”
江别秋一愣。
他好像忽然明白,方觉为什么会那么笃定救他的向导已经死亡。
少年时期的结合,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短暂地捆绑在了一起。那样程度的给予,方觉当然能感知到结合后的连结。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连结中断,哨兵无法感知到向导的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而江别秋确实已经死过一次。如果不是小狐自愿牺牲,承受住破晓最霸道的药效,现在江别秋不可能站在这里。
方觉靠着自己,不是累,只是……久违地感觉到轻松。
江别秋一想到方觉被愧疚压了这么多年,自己仿佛也有些喘不过气。他转过身想回抱住方觉,却被按住。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方觉说。
他靠着江别秋,甚至还无意识地上下蹭了两下,像一只惬意的、即将入睡的猫。
“我想说的是,就算救我的不是你,我也……”
“嗯,我知道。”江别秋接话道,“你也依旧会爱我。”
*
他们又呆了一夜。
其中过程不便复述,当天空再次升起独属于子夜区的朝霞时,江别秋身上的监测手环响了。
江别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黎明塔,下意识打开了全息影像。
对面一声不吭。
他反应了片刻,才一个激灵睁开眼。那影像哪是黎明塔,分明是黄昏塔区的管理——张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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