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礿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突然宋弇就从豆丁大小又变得比他要高了。
谢止礿紧张地说:“宋弇,你想起来了吗?”
“嗯。”
“唉……换命的事情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谢止礿看宋弇不回他,更紧张了:“你真的这么生气啊,完了,这回我觉得我哄不好了。”
“傻子,”宋弇吻了吻谢止礿布满伤痕与鲜血的手,心疼地说:“不用哄的,因为我永远爱你。”
谢止礿心中酸胀,拽着他的衣服说:“那你可以亲一下我吗?”
然后俩人便交换了一个蕴含着亲密、和解与依恋的吻。
宋弇低声说:“换命的事……”
“不换了,我不做自以为对你好的事情了。”谢止礿心里很难受,“宋弇,可是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也修不了大道了,我根本做不到没有偏颇的爱。”
宋弇听罢心脏也涨得酸痛,是他把高山上的雪给玷污了。像他这种短命鬼是没有资格的,可他一想到是谢止礿,便控制不住地将他拉下来。
宋弇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谢止礿更慌乱了,他怕宋弇误解赶紧解释道,“是我本身的问题,即使没有你,再看到师父被杀害,看到这么多丑恶事情后我也没办法再修这大道了。”
宋弇轻轻叹息,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说:“别想这么多,先出去,然后将师父的魂收集齐,再把帕卓杀了。我能陪你多久便会陪你多久。”
“宋弇……我们好好的吧。”
“嗯。”
二人亲密氛围未持续多久,他们所在的地方便开始剧烈晃动。
“砰砰砰!”
四周光亮皆冲了进来,不仅冲破了谢止礿打破的铜镜碎片,还将这黑漆漆的场景戳得千疮百孔。
谢止礿环顾四周,抓着宋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神识怎么样?”
“我们好像跳出了我的神识。”宋弇道。
谢止礿不解:“什么意思?”
他刚问完,便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
因为这将人刺得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白光褪去后,他发觉他又回到了那场噩梦。
他回到了谢似道被就地处死的那天。
沉闷、潮湿,没有一丝风。
谢止礿看着谢似道站于祭坛上,举着刚画好的飞龙图,而梁祀帝一身礼服,大步踏向祭坛。
“不,不……”谢止礿疾步冲向祭坛,推开底下站着的满朝文武,紧盯着祭坛上的风吹草动。
“谢止礿!”
宋弇拽住他的手:“这里不是现实,你记得吗,师父已经死了。”
“我知道。”谢止礿露出痛苦表情。
他知道这里不是现实,因为现实中宋弇并不在这。他也知道师父已经死了,但他不敢再看一次,也不想让宋弇看一次。
然后他说:“宋弇,我挺怕的。”
“我知道。”宋弇叹息。
“轰隆隆——”
天一下子便黑了,浓厚的云层中传来雷鸣。
湿热的风开始呼啸,祭坛上插满的旌旗鼓鼓作响。
梁祀帝笑着走下台阶。
刹那间,谢止礿冲破最后一道防卫。
梁祀帝瞪大眼睛,身体僵硬,七窍流血着滚下祭坛。
“好重的灵压……”宋弇猛然看向黑雾。
谢止礿推开侍卫,三步并两步跨向祭坛,横剑站于谢似道身前,怒吼道,“不许过来!!”
宋弇看向祭坛两侧的黑雾,对着谢止礿道:“小心,邪祟逃窜到这里了。”
“我感受到了。”
他抖着手站于谢似道的前面,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但现实里他已经逃了一次,这次他不想再逃了。
黑雾凝结,化为人形,站在了宋璟旁边。
化为人形后的黑雾看着与帕卓有八九分相像,看来是将邪祟种入宋弇神识中时融了一丝的神魂进去。
宋璟与黑雾的声音形成二重回声:“杀害皇帝,扰乱祭祀,你们天机观众人是要谋逆吗?!”
“哗——”
大雨倾盆而下,站着的人很快衣衫全部湿透了。
谢止礿满脸雨水,在大雨中艰难开口:“帕卓,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知道你们羌族向来擅长攻心。”
“帕卓”轻笑,人形又变成黑雾,将祭坛为中心,视觉可达之处皆蒙上了一层黑气。这团黑雾混杂着帕卓的一缕神魂,又有谢似道的“非毒”之魄,再加上帕卓提炼的邪祟,来势汹汹,比之前遇到的邪祟都要凶猛百倍。
黑雾隐入在场所有人的胸口,然后他们便都像发了疯一样涌上祭坛。
“帕卓”说:“谢止礿,这群人都是来杀谢似道的,你敢为了保护谢似道杀了他们吗?”
谢止礿狠狠咬牙:“为什么不敢,这些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那你尽管试试吧。”
说完便将神识抽走了。
谢止礿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
他没有资格修大道,却也从未杀过人。魂归不能杀人,只能渡魂。
“这只是在神识里,并非在现实。”他反复告诫自己。
一个侍卫朝他挥砍,谢止礿侧身躲避,右手的魂归完全可以直接插入对方心脏。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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