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不是鱼类，而是蛟……北海黑胶。
“阿玘，早上好。”
慕凛在楼上居高临下，握着扶手同萧玘打招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裹得严实，萧玘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慕凛连忙冲他招招手。
萧玘含笑回应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李松茂：“老师……”
“去吧，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李松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挥挥手便背过身去，继续看实验数据了。
对着他的背影，萧玘目光极其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嘴唇微张，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微微欠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解正奇见状，感觉非常惊奇。
他导师是什么人呐？江湖人称“大魔头”，半个月就能吓跑一把研究员的存在啊！
十来个小时的实验，实习生中途啃一口面包，冲刺上个洗手间，都要被他骂个狗血淋头……而且，他手底下严禁谈恋爱。
但是现在，师兄带着自己的男朋友突然造访，大魔头不仅容许他们住下，还暂停了手头上的一切研究项目，对他们施以援手，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没吃早饭吧？”
解正奇陡然一惊，反应过来忙道：“哦…没事，研究比较重要，少吃一顿也没什么的。”
“别忙了，去吃饭吧。”
“啊……啊？！”
解正奇感觉自己在做梦，要不然就是大魔头被夺舍了。思考着两者之间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直到在餐厅里打好菜坐下，解正奇还处在懵逼状态。
“嘿！奇哥！你想啥呢？”
解正奇回神：“哦，是小邵啊。”
方邵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他对面的，贼兮兮地看了一眼十米开外角落里的萧玘和慕凛二人，他凑近解正奇，戏谑道：“是在想他们俩吧？觉得特别奇怪对不对？”
解正奇一噎，本来不想谈论八卦，但是萧玘和李松茂的相处模式真的太诡异了，于是应道：“嗯。”
“我告诉你一件事哦。”
“嗯？”解正奇并不觉得自己会从方邵嘴里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接了个淡定的鼻音，就往嘴里送了一口白粥。
“大魔头的夫人是死在他手里的。”
“咳咳咳！”解正奇差点没把肺整个咳出来。
方邵见他反应这么大，立马心虚地环顾四周，尤其往萧玘他们那里看了一眼。后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吃完了就淡定的端盘子走人。
“卧槽！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话啊？这是能乱说的吗？！”当场裂开的解正奇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拼回来，他压低声音，气急之下，指着自己的餐盘：“饭都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
方邵同样小声道：“我没乱说！这事儿是真的！当年他带人把你师娘给抓了，我师兄亲眼看见的！”
“……”裂成四瓣的解正奇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拼回去。
“后来，大魔头想在她临死之前见一面，他不让！”
沙沙沙。
身后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方邵刚刚抬头，一张白纸便在他眼前飘然落下，上书“解聘”二字。
“你可以滚了。”李松茂淡定地将钢笔盖上笔帽，放进了口袋里面，转身就走。
“老师，我……我……”解正奇腾地站起来，“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做好你该做的事。”
“……是！”
方邵还坐在原位，看着那张轻如鸿毛的白纸，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的……解聘？不，不……”
以往李松茂要是不满意，在实习阶段就把人劝退了。而且，劝退归劝退，他还是会给他们做出客观的评价和建议，附赠一封推荐信再让他们离开。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已经正式入职呢研究员解聘倒是头一遭。
解聘啊，被李松茂解聘的人，出了这里，哪个研究所会要他？
十余年寒窗苦读才搏出来的前程，在这张薄薄的纸片下面，瞬间倾覆。
“先生，您已经被解聘，请您立刻离开这里。”几名安保人员前来，送客的态度恭敬且强硬。
方邵如梦初醒，忽然大吼：“不——不！我没有被解聘！院长！院长呢！我要见院长！我不会被解聘的……”
“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冷静？你TM才要冷静，院长……院长……”
安保人员见沟通无果，直接和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将人拖出去了。
餐厅里恢复了平静，有胆大地凑到解正奇身边来，小声询问：“师兄，方师兄他怎么了呀？怎么突然就——”
解正奇心有余悸地一眼瞪过去：“你也想跟他一起卷铺盖走人是不是？”
后者一缩脖子，忙不迭摇头：“不不不！”
……
把慕凛送回房间，萧玘跟着李松茂到了他的办公室。
李松茂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老干部本命大茶缸，喝了一口了热乎的白开水，说道：“听说超自然生物的感官非常出色。”
隔着那段距离，慕凛不知是否听到了，转而告诉萧玘。
“我的也不差。”萧玘面色淡定地就像白开水，“当年的事，是我——”
“你要说什么？！”李松茂反应极快，一贯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表现，是怒容。
萧玘抿唇，低头示弱着，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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