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很感激我的老队长，他对我来说，像兄长，像长辈，像师父，像朋友，像战友……”
江小川讲了许多夸奖老队长的话，莫辰却不买账，沉声问：“那你后来为什么会离开他的战队？”
莫辰总是这样，在江小川讲出许多粉饰太平的话之后，又一针见血地问出江小川始终在回避的那个问题。
江小川喉头滚了两下，回想自己退役前打的那最后一场比赛，缓缓开口：“我和老队长，打的最后那场比赛，是我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最高级别的世界赛的决赛。
“那场决赛……我的队友……买博彩，打假赛……
“我当时没有证据，但我从打法里，能感觉得到，我在中途叫停了比赛，一口咬定队友打假赛，并把这个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我的老队长。
“但是……照顾了我那么多年的队长，偏偏在那一次，没有站在我这一边。”
江小川没有详细地讲细节，可是以江小川对电竞这个行业的热爱，还有他对他原来的队长的敬爱程度，在决赛的最后一刻，出现这样的事，江小川是如何向他原来的队长据理力争，又如何被队长抛弃，乃至背叛……他被迫离开电竞这个他愿意拼尽一切去争取的舞台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绝望……
这些，莫辰已经不忍心再问，更不想让他的小虫再去回忆。
莫辰朝他的小虫靠近过去，抬起手，勾住小虫的脖子，将小虫拉到自己怀里来，然后拿自己微凉的唇去轻轻触碰小虫温热的双唇。
一开始只是很轻地触碰，断断续续的轻点，从双唇，扫到小虫精致的鼻头，再到小虫微微颤动的睫毛，最后又回到小虫因为低喘而微微张开的双唇上，和他深吻。
“宝贝，”厮磨中，莫辰低声说，“你的过去，我没办法参与，可是，你的未来，我会帮你小心翼翼地守护好，再也不让你受伤。”
江小川怔怔回望着莫辰，许久后，他抬手揽住莫辰的脖颈，重新吻上莫辰的双唇。
山间的晚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在这响动中，混杂着的，是两只虫的喘息声。
*
第178章 团队危机
几天后, AGo 战队迎来了和 Star 战队的线下赛。
这场比赛，比几天前西区那场 AGo 对战 VR 的比赛，热度还要高上许多倍。
AGo 对战 VR 那场比赛, 在几乎所有虫都以为 AGo 会战败的情况下，在注入了新主C River 这个新鲜血液后，AGo 战队竟然打了场极为漂亮的胜仗。
至此, AGo 在常规赛不败的神话，得以延续。
也因此, River 这只小虫，成为今年整个 DOL 圈最受关注的一名职业选手。
原本只是因为星秀状元出生而受到关注的小主C，在加入 AGo 并一举帮助 AGo 打赢了帝国三大C 所在的 VR 战队之后，不管是粉丝还是职业界, 都开始倍加关注这只长相看着清秀, 实际打法却异常凶悍的主C。
甚至，有媒体直言，River 的出现，会改变现在帝国三大C 的格局，并直接引用了之前西区那场比赛里的那句“一马平川，力压三C”, 来大胆预言——要不了多久, River 就会超越三大C, 成为整个帝国独一档的最强主C。
然而，这一次，比赛结果，却与媒体和 DOL 圈营造的各种预期, 背道而驰。
Star 作为主场战队, 成功以2：1的成绩, 赢下了整场 BO3。
AGo 战队，惜败。
不过，极为难得的，这次输掉比赛，媒体和业界完全没有因此而苛责 AGo 或是 River，甚至对 AGo 战队，以及他们的新主C River 的褒扬的声音，在这次比赛之后，不减反增。
毕竟，在 AGo 之前，本来也没有任何一支战队能打败 Star 战队。
“这次输掉了比赛，但我们打出了风采。”
比赛结束后，回到基地，大家聚在一队大楼的影音室里，做赛后复盘的时候，杨刚头一次没有面容冷峻地训斥队员，反倒讲了不少鼓励的话：
“对面是 Star，是去年金翅杯碾压所有战队，实力独一档的超一线战队。今年常规赛，他们进化得更可怕了，整个赛季，他们甚至哪怕一小局都没有输过，咱们战队虽然输了整场 BO3，但是我们也是本赛季唯一赢过 Star 一小局的战队，一点也不丢脸，今天这个成绩，我反倒是挺满意的，大家都振作起来，下次在金翅杯遇上，咱们争取赢回来。”
说完这些，杨刚清了清喉咙，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表扬归表扬，你们的问题，还是要好好反思，Water，QWER，你俩这次比赛问题尤其严重……”
杨刚又像往常一样，带着数据分析团队反馈回来的数据，还有教练团一起，开始来回反复就比赛里的细节和打法问题，对每个选手进行批评。
当然，River 和 Mo 依旧是几乎挑不出什么问题的两个选手，这次杨刚的主要矛头，都放在卢州身上。
卢州还是和往常一样，被骂的时候从不还口，老老实实认错。
只是，卢州现在认错的时候，基本上反反复复在讲的，都是“我错了”，“是我的问题”，“是我拖累大家”这一类的话，却不再提“我一定努力改正”，“我下次一定做得更好”这类以前他惯常会讲的保证。
江小川坐在卢州旁边，忍不住转头瞥向他。
其实刚才在赛场上，江小川能隐约察觉到卢州的一点异常，不过只是很轻微的操作上的变形，甚至在现在复盘的时候，对着慢速回放视频，杨刚和教练团其他成员都只觉得那是卢州不小心的失误罢了，很可能是因为跟比自己强的战队打比赛太紧张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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