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扫兴,但还是缓缓勾了唇,轻飘飘地睨着二皇子隐约铁青的脸色。
呵。
还算反应快,帮皇后找了个替罪羊,也没让秦监司胡乱攀咬。
不过他也没打算一击便扳倒皇后与二皇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背后的根基太深,还需得慢慢来。
虽说表面上并未有谁利益受损,但这件事儿总归是二皇子那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也没讨到好处。
半夜被人打得不能见人是其一,这双协星传闻的怀疑是其二。
王嫔何许家室,如何有机会联系上外臣?如何能拿出这几箱子白银?
他们是被逼地太紧迫,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替罪羊,才选了这个身家宠爱都稀薄的王嫔。
可汗今日没被下药,自然能想清楚这些暗中的根系。
皇后已经被可汗怀疑上——
而种子一旦种下,生根发芽只是时间问题。
阴暗土壤便是滋生疑虑的最好温床。
辛钤走出宣政殿,日光暄和明媚却也使阴影更深刻。
春日抽芽的枯木快熬到繁茂的夏。
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ing
第102章 为何心悸
长乐宫。
叶涟将镇南王传来的信摆到桌上。
日光煌煌,薄纱笼罩似的覆在少年面庞。
清隽、自持。
燕泽玉比年前沉稳许多,像是从懵懂的少年一夜长成,如今已不再需要他帮忙解释信件所书文字的含义,甚至能一语中的地指出其中关键。
看完满满一页小楷,燕泽玉擦燃火折子,将特质的信纸捻起放到猩红火点之上。
少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信纸,瞳孔中跃动着零星火光,晃悠悠,直至攀援而上的火舌将将要燎到白皙指尖才松了手。
“镇南王口中的线人……?”他只是觉得不可置信罢了,信件中一字一句都把答案指向了那个人。
果然,叶涟似乎已经在来之前查过,问道:“殿下可知在翰林院任职的费侍郎。”
“知道。费家的小儿子,费西元。”语调恹恹,燕泽玉指尖敲击着茶盏,发出一阵规律的轻响。
叶涟见状凝滞半刻,继而道:“殿下可是跟费公子有过节?”
燕泽玉之前没告诉叶涟有关费西元的事情,毕竟这事儿说来说去不过是醋坛子打翻,说出来面子过不去。
“没。”他摇头否定了与其‘有过节’的说法,“费西元送了块玉佩给我,但是……”
“什么玉佩?”叶涟眉头紧蹙着,“但是什么?”
“但是……被辛钤给收走了。”后半句被他说得含混不清,叶涟分辨一番倒也听得懂。
“辛钤拿那枚玉佩干什么?是什么样的玉佩?”叶涟似乎有些急切,大抵是觉得那玉佩里有什么必要传递的信息,但念着辛钤与他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是勉强压住情绪。
“上面雕刻的纹案是双鱼海棠,寓意金玉满堂。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含义。”
“不管如何,那枚玉佩若是能要回来更好。”
“……嗯。”默了默,燕泽玉还是应下了。
“如果有机会,能将费西元约出来见一面最好。”
脑海中闪过那条莹润黑亮的串珠以及辛钤不留情面的动作……
“再说吧。”他终究没答应约见费西元。
但事与愿违,消失好几日的费西元突然又出现在了翰林院。
燕泽玉一如往常与辛钤一并来翰林院时,远远便瞧见了白衣翩翩的费西元。
费西元身形算不得很高,大约比燕泽玉高个一两寸,但身姿挺拔,染着费家千金万银养出来的贵气。
遥望一眼,费西元在翰林院一众苦读书生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显眼极了。
辛钤自然也看见了。
目光略扫而过,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牵着他手腕的力道略微重几分。
入了正屋。
两人默契地没提起旁人。
今日任务稍繁重几分,需得清点从各个官员府上募捐而来的金银数量,统筹记录,过几日再转交给兵部。
辛钤当日朝堂之上敲山震虎的手笔的确响亮,何璋下大狱后虽说被二皇子捞了出来,但断了一条腿,人差不多也就废了。
众臣见此活生生的例子,也不敢捐少了,特别是手脚不干净、有把柄被人拿捏得官员,更是捐款捐物,大抵是打着破财消灾的心思。
是以,这些募捐上来的钱财远远多于拖欠的军饷。
具体清点的活计当然不必太子亲自来,辛钤只用在一旁监督便好。
燕泽玉在矮桌下戳戳对方的封腰,辛钤顺势看过来。
“多出来的银两……你打算怎么处理?充入国库吗?”他低声道。
燕泽玉话说得小声,再加上太子所坐的位置与下面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下面进行清点工作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们上面的动作。
辛钤摇头,炽热吐息扫过耳廓,低磁的嗓音轻缓地,“充入国库不是便宜他了?”
耳根子痒嗖嗖的,他支起腰杆往旁边挪挪,顺带用余光斜睨了眼辛钤的神色。
一本正经的。
似乎方才耳廓上类似舌尖触碰的湿热感只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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