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滔天的怒意。
那些胶状物似分离似融合,四周长出利刃和裂纹,跟个多脚怪一样顺着菜窖的墙壁往外爬,它们的力气很大,每抠在墙壁一下,都能扒掉一堆土块。
“哗啦啦——”
菜窖被扒的四分五裂,顶盖被胶状物顶开,仿若雨后春笋,破土般疯狂的生长起来。
“啊、啊!!”
梁大虎原本在屋子里睡觉,莫名听到声音,就迷糊着推门出来。
那胶状物一见到他,登时就立了起来,厚厚的黑色上面有血气和黑雾迭出,狰狞的面孔不断变幻,梁大虎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看得出来。
那张形似面具的东西中,分明有一张是张小松的脸,还有那阴鸷绝望的目光。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盯着他的眼睛。
岁寒一跃从菜窖上来,他想看看,这一家子的复仇到底能不能成功,不过他觉得应该没戏。
不然,也不会在许多年过去之后,梁大虎改名成了梁学之后,做了几十年的伪善人之后,还会传出小区闹鬼的流言来。
“淅沥沥——”
夜空不知何时冒了点雨丝出来,雨水打在地面,却并没有泥土的芳香,而是有一种海水的腥咸气。
那胶状物似乎有些惧怕这个气味,或者说是惧怕这海水。
它们从动作利落的前行,慢慢演变成了艰难前行,一步一步,死死抠住地面,想要爬到梁大虎的身边去。
想要附在他那张恶心的脸上,吞掉他的灵魂,撕碎他那颗肮脏的心!
“轰隆”一声闷雷起,胶状物彻底摊在地上不动了,岁寒一转身,一个老道就打着拂尘走了过来。
“唉,贫道不是叫你不要再造杀孽了么?”
梁大虎这回是彻底吓傻了,吓到失禁,吓到腿软的无法站起,他上牙打下牙道:“没、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放火的,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不干我的事啊!”
老道不予跟他掰扯,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子来。
“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捧海庙镇着的海水,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那一捧水撒出去,胶状物便消失了。
菜窖里的张家人,最后化成了数块白骨,白骨森森,令人望之生寒。
张家人死的无声无息,梁大虎亲自买了墓地,把那些白骨全部收进坟墓里,这桩事就算是偷偷摸摸地了结了。
只是事情还没完,岁寒依旧整天跟着梁大虎。
梁大虎宴请老道,老道给了他一幅画,画的正是那幅《海庙》图,“这片地最好不要动,就这么一直放着,你把这幅画,挂在你房子里,你最好也别在住在这里了。”
梁大虎想起那晚看到的诡异场景,心就直发颤,“那、那它们……我是说那些东西,它们还在吗?”
“在,不然怎么叫你用画来镇压它们。”
老道和梁大虎推杯换盏一顿饭,就立刻起身告辞了。
岁寒好奇,跟着老道回了寺庙,然后就看到那道人关紧庙门之后,裂开嘴巴,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那一笑,嘴巴至少裂到后槽牙去。
老道伸手一摘帽子,岁寒这才发现,这老道是假的,而且,这家伙没有头。
身体氤氤氲氲的像是裹着黑气,假老道桀桀怪笑起来,摇身一变,脑袋上就多了个黑头巾,岁寒直呼惊奇。
他认得出,这玩意就是前几次追着他的那些东西。
不是人,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敢情这东西没有头?怪不得总是用黑头巾包着脑袋。
岁寒看完这边的热闹,就即刻返回了梁大虎家,梁大虎正端端正正把《海庙》图挂在墙上,并且跪在炕上一下一下的磕头。
嘴里念念叨叨,“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这次就放过我吧,是我年少不懂事,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啊,原谅我吧,求求了!!”
《海庙》图没有任何反应,梁大虎也连夜搬离了五里堡。
时间一晃来到二十年后,五里堡闹了好一阵子,听说几次拆迁都不顺利,背后好像总有什么人在捣乱。
政府招标也招不上来,一直没法动工。
梁学坐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对方暴躁的朝他大吼,“这片平房必须动迁,你再在背后搞小动作,老子就叫你完蛋!”
梁学擦擦额头冷汗,不敢在干预了,但是当年那个老道告诉过他,不要动这一片地。
他思来想去,只好又动用关系在招标上动手脚,顺利成了五里堡的开发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老道早就没了联系,于是只能找了个风水大师,隐晦的问了下,这三栋楼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在哪。
风水大师测了测,“中楼,二单元,七楼,二门。”
梁学重金感谢风水大师,就在楼刚刚盖好之后,把那幅《海庙》图挂进去了。
他试图联系过摇中号码的那家人,但是那家人不肯把房子卖给他,不过最后折腾一通下来,却落到了影帝徐松言的手里。
但在当时,徐松言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梁学想过去找他,再从他手里把房子买回去,可随着地基打起来之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好了。
这些年他花钱做善事,建学校,就是想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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