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脚尖离地虚踩在空中,悄无声息出现在一脸懵逼的江渝面前,看着围着他打转的幽蓝色光芒,眼底是慈悯的温柔,轻道:“他们在感谢你,夏,你听到了吗?”
江渝一个激灵,下意识后腿两步,抬了抬手。
“抱歉,我耳聋。”
白曜冲开束缚后一脚踏出瞬至江渝身边,见他没事后松了口气。血瞳阴沉死死瞪向苍溟,咬牙切齿狠道:“黎夏以自身血祭,女娲以命魂补天,你把轮回建在这里,你可真有种。”
那两位神甘愿赴死都是为了能让人魂留在大地,而苍溟把死去孤魂从地底拿出来弄至这诸神撒血之处,就是要以此来嘲讽他们牺牲的毫无价值。
江渝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带着满身光芒像根发光二极管一样躲到他身后,对于这副模样不但没有任何惧怕反而手痒的去抓他垂在身后的头发,小声提醒:“神仙打架,注意安全。”
苍溟这次出现不像以往穿的归归整整那像个中世纪翩翩贵公子,额头上金光蹦烁的应龙之角和那一身飒飒铠甲让江渝觉得这货明摆着就是来找架打的。
“夏!”苍溟见两人如此亲密,冷不丁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来抓他。
白曜毫不留情以诛仙格住,罩着龙爪虚影的手指缓慢扣紧伞壁,把它捏的几乎变得形,他死死抓着诛仙,冷狠剐了眼白曜。
无论什么时候,这俩人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夏。”苍溟撇过白曜,目光在转向江渝时,却又不由温和下来,带着轻微的悲哀。“离开修罗,他会再一次害死你的。”
“再一次?”大概是职业病,江渝敏锐捕捉到这敏感的词。
“上一世我不是血祭自杀的吗?”
苍溟转了目光,嘲讽的看向白曜,猩红唇角勾了勾。“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白曜凝眉,诛仙鬼气鼓荡,狠厉一震,苍溟从容后退了两步,依旧看着白曜,雪白下颌上扬,对于他的反应似乎更加愉悦。
“那你为何要血祭他有没有告诉你?”
江渝察觉到白曜身上愈演愈烈的煞气,不知道该不该当着他面再去探寻这些,毕竟白天刚答应了,可事已至此,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没等他问出口。
苍溟就轻飘飘道:“是他杀了你。”咧开唇怨恨的笑着。“黑齿北的扶桑木因承载过三足金乌,沾了他翎羽的利光,传言能破开万物,包括神的躯体。”
白曜手握诛仙,身上鬼气蔓延,罡风与煞气席卷切着周围空气发出猎猎声音,江渝已经无法再站在他身边,不由蹙眉退后了几步。
“对,就是如此。”苍溟扬起下巴,看着逐渐失控的厉鬼,十分愉悦舒适。
“你面前这个肮脏,卑微又自私的东西,骗你开了天堑,亲手将扶桑刃插在你的胸口,饮了你的血。”
江渝微微瞪大眼睛,受惊的大脑竟然从这巨大的冲击中本能的拉出了一丝理智——骗你开了天堑。
白曜这么说时他不信,可现在连苍溟也这么说,为什么?
在无数思绪横冲直撞下,江渝有些迷茫了,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断。
可当年的白枫晓,究竟能用什么理由骗黎夏舍弃众生都要打开天堑。
这被众人当成细枝末节忽视的至关重要的疑点,恐怕连苍溟都不知道。
但江渝对这个点的执着远远要超过了“亲手将扶桑刃插在你胸口,饮了你的血。”这句话。
其实先前他就有过推测,只不过亲耳听到确定时,心中还是有一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黎夏被白枫晓所杀这件事的本身。还是因为不是由白曜亲口坦诚。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这人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去原谅。
他大概真的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仿佛是一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底对于这人的负面情绪已经塞不下了,过往的所有,一桩桩一件件都涌了出来。
江渝小小出了口气,伸出食指去碰白曜围绕周身腾腾覆盖的鬼气。
“夏。”苍溟抬手,似乎要阻止他。
然而好看的手指并没有收到丝毫伤害,罡风划过指尖不痛不痒,他轻而易举就破开的修罗的护体之力。
白曜低着头,墨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浑身死气与这幅阴森恐怖的模样无不在喧嚣着他是只厉鬼这一事实。
“对了。”江渝往前走了步,不咸不淡对苍溟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样,在白曜最难堪绝望的时候,藏在黑袍下那只冰冷僵硬的手被猝不及防握住,拉起。
指尖上闪烁的两枚银亮指环即使在漆黑的鬼气笼罩中也依然散发着柔和银光。
江渝展示给苍溟看,徐徐道:“我们订婚了。”
这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题转变,除他以外的两个非人类物种都怔住了。
场面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夏!”苍溟愤怒嘶吼起来。“你疯了!”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他杀了你!喝了你的血,厉鬼互相吞噬从上古就有,为什么只诞生了他一位修罗!你不恨吗!”
白曜这史无前例的修罗,就是因为有神引。
江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苍溟压着瞳孔,琥珀色竖瞳中只有无奈和悲哀,两人紧相牵的手清晰映在瞳仁中。愤恨道:“十万年前,他骗你了。如今,你竟然还选择继续被他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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