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韶令之所以闹到眼下尴尬的地步,归根结底,便是因为江恶剑不愿与他讲明此事。
他说不出口是其一,更不想看到司韶令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借此掩盖他杀死擎山七英的事实。
他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也不希望司韶令一边忍受自责一边强与他继续欢好。
谁知,却逼得司韶令与他一刀两断。
好像更没了转圜的余地。
而江恶剑沉默间,没注意到在陶恣说完的同时,一旁昭苏蓦地捏碎了掌心的瓜皮。
最终是祁九坤顺着陶恣的话夸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看不出你原来是个聪明蛋儿。”
陶恣一听难免微有得意:“算你有眼光,我爹也这么说过我——”
突然想到陶重山,陶恣脸上笑容一僵,停顿片刻,生怕被误会一般又急忙话锋一转:“但我可不是为了帮江恶剑。”
“他,他得活着,活着等我练成了清心曲,说不定能治好我家阿梧,就算我自己打不过,还可以叫阿梧陪我一起给我爹报仇!”
“……”祁九坤闻言一乐,“这就成你家的了,你可问过他愿不愿意跟着你一起报仇?”
“当然愿意,”陶恣这下倒是回得笃定,“既然阿梧心悦我,我也心悦他,待我们正式做了夫妻,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也是我的事,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许是初次尝到两情相悦的甜头,一涉及陶梧,陶恣低落的心情又稍转好些,也不嫌绕口,理所当然地答道。
也正是他这几句未免霸道的回答,尽管仍透着股他自身难以改掉的娇蛮,却让一阵失神的江恶剑眸底倏地闪动。
像有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的一缕微光,突然在他面前静止了。
而当江恶剑猛回头望向司韶令,却见司韶令好像也因陶恣的话而若有所思。
乍一看去,司韶令依旧在极为认真地啃着手上剩余的寒瓜,仔细看则会发现,他早就啃光了果肉,此刻无意识往嘴里送去的,是翠绿的瓜皮。
便下一刻,江恶剑已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径直夺过那快被司韶令咬去一角的硬涩。
自是引来司韶令凉飕飕的视线,他来不及解释,只壮起胆子,把自己仍剩有大半的清甜红瓤塞进司韶令口中。
上面还留着自己啃咬的一圈圈齿痕,他看着司韶令被迫张口,将那弧度覆盖的同时,心脏剧烈跳动间,自己也咬了一口司韶令才咬过的瓜皮。
确实很难吃。
但他还是想尝一尝,他所尝过的苦。
他料司韶令,应如是。
第156章 死了
司韶令不如是。
突兀的咳声骤然响起,不等江恶剑开口,他已被嘴里不受控制流淌的汁水呛到了。
江恶剑见状急忙收手,一脸歉意地倾身欲替司韶令擦去唇角凌乱。
却见司韶令皱眉间,蓦地将他挥开,偏头避过了他的碰触。
“……”江恶剑一手僵在半空,看司韶令闪躲的模样,无疑想起前不久的自己,一时愣在原地。
而趁江恶剑停顿的功夫,司韶令则与他重新拉开距离。
“自重。”
司韶令只瞥他一眼,眸底意思十分清楚——他们现今已毫无关系。
江恶剑立刻开口:“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告诉你——”
“我没有兴趣听了。”谁知早有所料般,司韶令没有一丝犹豫地打断他。
“那就……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说。”江恶剑厚着脸皮哑声道。
“……”奈何司韶令这次连话也不想说了。
他先前心灰意冷之下的“休妻”,显然并非玩笑。
他几次抱有幻想,但在他看来,江恶剑始终不曾真正明白他,即便这一回可蒙混过去,以后也不见得再不会出现此番局面。
到时,他又要等多久?
如今他丹田重创,等同于武功尽废,江恶剑是去是留,他甚至不能如重逢时一般强行将人绑了。
这样整日如履薄冰的乞求相伴,他确实累了。
也只有他知道,他们的裂隙由来已久,非那一日之寒。
而江恶剑紧盯司韶令乌黑眼纱下的黯淡双眸,明显也感受到了他已完全将自己拒之门外的决绝,原本雀跃的心一凉。
尤其,司韶令连他手上的那一块瓜皮也扯了回去,仿佛在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便情急间将其一口叼住,江恶剑顿时被化在口中的苦涩刺激得龇牙咧嘴,却讷讷与司韶令僵持着,眼眶微红,不愿与他就此两清。
于是他们这愈发诡异的行为自是也悉数落入其余在场的人眼里。
当数道莫名的视线直勾勾照向他们良久,祁九坤最先忍不住了。
“就算那玩意能壮阳,你们俩也不必抢着吃,地上还多的是呢。”说着,祁九坤一用力,将脚下瓜皮蓦地踢向他们二人。
疾风裹着清爽瓜香,径直落入司韶令怀里,适时打破僵局,也让江恶剑顺势咬走司韶令欲夺回那一块。
“……”司韶令有些无语地起身,一拂袖子,干脆什么也不要了。
江恶剑却紧随其后地挡在他跟前,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若不趁眼下这份难得的平静与他说清楚,便再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而极尽心思间,他忽地又想到什么,两手匆匆摸进身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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