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般作想，曲长凌才专门征了檀泽的点头。毕竟直接对人家长老动杀手，也确实是有些不妥。
他以为自己想到了全部的问题，可如何也没想到，檀泽在看到那布料后，反而做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摇了摇头，将布料还给曲长凌，檀泽开口道：“如果只有这个，那排查起来就有些麻烦了。普通的弟子确实是不穿这种料子，因为这玩意儿是我们给傀儡的统一着装。每个傀儡都有一套，款式和布料都一模一样。”
沈子俞嘴角一抽，抓住重点：“那你们神机阁里，这种傀儡有多少？”
“基本上入门几年的弟子人手一个。”檀泽说：“长老或者再往上，一人可能会有两三个。毕竟这也是我们的看家本领，修为高操纵好，手里有几个都不稀奇。我爹当初一个人能驾驭十几个傀儡，你们也应该都听说过的。”
沈子俞挠挠头，有些茫然：“可是傀儡都是人在操控，他就算是过来，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当然能啊，”檀泽说：“连在傀儡身上的线是灵线，这些线可以让傀儡和主人的视觉和听觉互通，傀儡眼睛看到的东西，操纵者都能看到。所以如果真的有人用傀儡作这种事情，那背后藏着的那个人，也着实是够恶心了。”
就像是檀泽说的，傀儡对于神机阁来说非常重要。对于他们这种操控者来说，傀儡更像是他们的朋友和家人。
操控着家人去做这种不齿的事情，实在是恶心到了极致。这已经是人品的问题了，就算曲长凌不追究，他也绝不姑息。
这样想着，当天早上吃过了饭，檀泽就把整个门派的傀儡衣服全都检查了一遍。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亲自查了所有，也始终没有找到哪个傀儡的衣服坏了边角。
沈子俞目睹了全程，他猜测道：“或许是有人给自己的傀儡做了两套衣服？”
“不，”不等檀泽回应，曲长凌已经摇了头。他说：“还有一个没检查过，檀泽你屋里的那个，他的衣服你还没看过吧？”
“他？”檀泽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
随即摇了摇头，他苦笑着说：“他不用检查，那是个残次品，根本没办法操控，只不过就是我做了百年的时间，舍不得拆了，就摆在那里好看罢了。”
第24章 那肯定比他大多了啊
檀泽这么一说，沈子俞反而来了兴趣。
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傀儡的操纵难道不是连接了灵线的提线木偶吗？还有操纵不了的情况？”
檀泽微微摇头，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说：“最开始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觉得傀儡不管做的有多精美，都只是提线木偶，没什么好稀奇的。可后来我爹跟我说，真正好的傀儡是有灵的。毕竟万物皆可有灵，你平日里用的器具，时间久了都会有灵，更不用说这种原本就是人形的东西了。”
沈子俞瞪大眼睛：“也就是说，你屋里的那个傀儡，有自己的灵魂了？”
檀泽立刻摆手：“怎么可能？它要是有了自己的灵魂，我早就大肆宣扬，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有多厉害了行吗？我能悄悄地憋到现在，还把它放在我房间里落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苦涩了几分。叹了口气道：“不过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有了灵了。后来我才发现，只是我操纵不了他，他在拒绝我的操控，仅此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檀泽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无数次尝试给那傀儡身上添加灵线，可最后却无一例外的失败罢了。
一个拒绝了自己的傀儡，自己还当成宝贝似的放在屋里，真是傀儡师界的耻辱了。
檀泽挠挠头，他说：“我现在就是还有点儿舍不得，毕竟当初做他的时候，我想着是要做出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傀儡。所以寻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耗费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久。若是把它毁了，身上的材料不够做下一个，相当于我百年多的努力付之一炬，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的。”
气氛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沉闷，沈子俞叹了口气，道了声歉说：“抱歉，我没想到这话题这么沉重。不过我觉得如果是真的舍不得，那留着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你做的是真的好看，光摆在那里，也是赏心悦目。”
“谢谢，”檀泽听到他这种说法，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反正在我舍得之前，他就一直放在那里好了。说不定哪天他心情好了，我成功连上灵线，那我一定会去找你们吹嘘的。不是我自夸，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傀儡！”
说起自己的杰作，檀泽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沈子俞为了不让他继续难过，也就恰到好处的不跟他提操控的话题了。
一旁的曲长凌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也就是说，这找了一圈，终究是一点用都没有。那鬼魂到底是谁在装扮，也还是没个结论。”
檀泽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就补充了一句说：“你也别着急，他昨天既然是去找你们了，就证明他今天有可能还会过去。我陪你们一起守着，我就不信还找不到这装神弄鬼的东西了？”
他这次的态度很好，曲长凌被打扰了一晚上的心情，也总算是得到了些许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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