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说着，着急的就差流出眼泪了。
檀泽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说：“放心，坏了规矩的事情，没人会傻到贼喊捉贼的。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件事我也会去调查。到底是谁做的，让我查出来，我不会放过他的。”
话音落下，檀泽抱着那具傀儡转身就走。
弟子待在原地不敢去跟，只有曲长凌快走几步，跟在他身边小声问道：“这傀儡是用人皮做的？”
檀泽脚步顿了一下。
回头去看曲长凌，他有些讶异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曲长凌点了点头：“虽说我对这东西不了解，但是材料之类的，还是能看出来区别的。比方说你屋里的那个，皮肤是细腻，但是细腻的有些过分了。那不是人皮可以达到的效果，和这个完全不同。”
檀泽眨眨眼。
他一时间忘了生气，只盯着曲长凌看了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道：“也怪不得子俞他会选择你了，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我不是专业的，我是绝对不可能观察到这种细致的地方的。”
曲长凌耸了耸肩，对檀泽的夸奖不置可否。
目光又瞥了眼那个女性傀儡，他继续问道：“所以你们的门规，是不允许用人皮做傀儡？”
“不只是人皮，所有生灵的皮都不可以。”檀泽说：“这样做出来的傀儡，天生就会带着煞气。煞气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到主人的情绪，从而让主人走火入魔，一发而不可收拾。除此之外，我们神机阁当年有个异类，他想出来了一个狠毒至极的傀儡制作术。他做出来的每一个傀儡都有灵，不过很快他就自食其果，还连带着让我们神机阁，损失了一大半的人。所以他的那个招数，也因此就成了禁术。”
说到这里檀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傀儡。
长叹一声，他说：“我希望做这傀儡的人只是学了个皮毛，并不是打算重复那个禁术。不然的话……”
咬了咬牙，最后的话被他吞回到了肚子里。
他不想去说出来，好像只要他不说出来，那就不会发生了。
曲长凌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的讲述，关于那个禁术檀泽没有完全解释清楚，可曲长凌也基本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用人做傀儡，所谓的傀儡之灵，也是人死后怨念不散的灵魂。
这样制作出来的东西，确实是恐怖到了极致。
想要完全操控，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檀泽口中的那个结局，变成了理所当然。曲长凌又看了看檀泽，他只希望今天他怀里抱着的这个，不是曾经的重演罢了。
神机阁出了大事，檀泽要去调查傀儡的来源，没时间再去顾及曲长凌和沈子俞了。
曲长凌自己去后厨给沈子俞做了些吃的，端着回屋的时候，沈子俞也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还缩在暖洋洋的被子里，看到曲长凌过来，就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师尊……”
曲长凌走到他身边，习惯性的低头过去亲了一口沈子俞饱满的额头，然后才在一旁拉了椅子坐下。一边给他喂粥，一边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给他说了一遍。
沈子俞听到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等曲长凌说完，他立刻就愤怒的发表了看法道：“这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功法？实在是太变态了吧！把人皮剥了做傀儡，那傀儡的怨念得多重，他承担得起吗？”
曲长凌叹了口气，又给沈子俞喂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应道：“疯子在做事的时候，可不会考虑那么多其他事情。所以才会害人害己，这就是因果报应。”
沈子俞攥紧拳头：“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皮傀儡肯定是有人专门放在走廊上的。还有你说给檀泽盖毯子的，应该也是同一个人。我其实有一种想法，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或许前天晚上是咱们想多了，那个过来偷窥咱们的鬼魂，他可能并不是为了来看咱们行房事，而是为了找到那个大半夜不睡觉使用邪术的家伙也说不定呢？”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测，沈子俞有些期待的看着曲长凌。
他这是茅塞顿开，困扰了几天的问题突然找到了线头。这么一拉一扯，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想明白了。
而让他更开心的是，曲长凌听完了他的说法，也跟着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他说：“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而且不仅这样，我还想到了那个鬼魂到底是谁。等一会儿檀泽忙完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我们找他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想？”
“当然要！”沈子俞立刻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是檀泽那声骄傲的“他最大了”。
抿了抿唇，他有点期待檀泽听到他们的猜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第28章 因祸得福
沈子俞两人找到檀泽的时候，让他们有些出乎预料，檀泽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盯着那具残次品傀儡沉默不语。
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他也只是回头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告知他们的说了一句：“我调查了，和想的一样，没人承认那人皮傀儡是自己的东西。”
沈子俞和曲长凌对视一眼。
他们也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檀泽继续道：“至于那个鬼魂的事情，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我误会他了。我以为是有人为了伤害什么人，才在夜里天天出去游荡。可今天看到那个傀儡，我觉得我明白了。那个鬼魂或许只是在帮我稳固我的神机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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