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羽的眼睛亮晶晶的。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这一番言论并不是在说谎。
她原本只是想单纯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内心想法而已，可没想到这句话说完之后，兮迟却直接抓住了话中的那个重点，略带了几分急躁的朝着栖羽问道：“你说神明也会对司掌之外的事情感兴趣？那除了食物之外，你感受过其他不该的事情吗？”
栖羽眨眨眼。
兮迟的这种提问方式稍微有些含蓄，栖羽实在是没有能想明白，对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看到了她那个茫然的样子，兮迟也明白了对方并没有领悟他言论的情况。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换了种方法说道：“比方说爱一个人之类的感情，之前所有人都说，这对神明而言是最大的忌讳。你有感受过吗？”
听着他这一次的问题，栖羽歪了歪脑袋。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她说：“神明和人类不同，是从最开始就剔除了七情六欲的存在。所以爱情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身上的，不是吗？”
栖羽这一次回答的非常干脆，能看得出来，至少在她过去的想法中，是绝对没有出现过兮迟提出的这个问题的可能的。
然而面对她的这个问题，兮迟也并没有直接用言语作为回应。反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檀泽，目光之中写满的全都是浓浓的眷恋和爱意。
看到他这个样子，不需要再多的言语，栖羽已经忍不住的惊讶说道：“兮迟，难道外面的那些说法真的是对的？你被一个人类……”
“不是他迷惑了我的心智，是我自愿跟他在一起的。”兮迟回答说道：“而且一定要说的话，我爱他的感情要更深一点。那你说，这到底算是谁在迷惑谁呢？”
这个问题显然是已经超出了神明可以解答的范围，毕竟在神明的眼里，兮迟对这个普通的人类抱有爱意这种感情，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不得了的事了。
他们自己都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更多的结论呢？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栖羽半晌也没有说出任何言论。就这样安静了很久，她反而是张了张嘴，在开始说话之前，脸上先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她说：“虽然我自己也没有感受过，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或许也挺不错的。恭喜你啊兮迟，没想过第一个感受这种情绪的神明居然是你。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说真的，你看起来比以前温柔多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哪怕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是很敢跟你说话的。”
沉默了片刻，兮迟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这样不对？”
“你只是在享受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对呢？”栖羽摇了摇头，她说：“我知道外面有很多神明，都因为这件事情在准备讨伐你。可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说是要对你进行讨伐，应该也就是个小打小闹，不可能上升到更严重的地步了吧？”
栖羽显然没把这当一回事，说话的语气依然是那样的轻快。
兮迟静了静，随即摇了摇头，他说：“战火很快就会烧到每一个人身上，不管是你还是我，谁也逃不过的。”
第532章 无生无死
听到兮迟这句话的时候，栖羽确实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她就又变的坦然了起来，朝着兮迟笑了笑，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来找我，不会是打算跟我合作，让我帮你一起迎战其他的神明吧？说实话，如果真的到了诸神开战的那一天，比起和他们站在一边，我也确实是觉得跟你站在一起比较好。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太多的本事。如果是跟你一起合作，我担心可能还会拖你的后腿。”
栖羽这说的是实话。
当了这么多年的神明，在战斗方面，她是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天赋可言。而听到了她的言论，兮迟却只是摇了摇头，他说：“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在灵魂被灭的状况下，有什么办法能保证肉身千万年都不腐吗？”
栖羽一愣：“你是要灵魂出窍？用元神去跟他们战斗？”
兮迟安静着没有回答。
不过就他那个平静的样子来看，对栖羽的这个提问，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了。
没有直接去回答他的问题，栖羽用力的摇了摇头，她说：“那实在是太危险了，神魂出窍去跟别人战斗，一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就算是肉体保护住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
“无所谓，”兮迟打断了她的话，他说：“大家都一样，就算是不让神魂出窍，最后的结果也都是魂飞魄散，神明已经不需要继续存在于世了。这也相当于是一次彻底的清洁，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是这样，你也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说着，似乎是担心自己的这种解释有点儿难以说服对方，于是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檀泽，是在示意檀泽把他知道的内容全都给栖羽说出来。
在接收到这个信号的时候，檀泽还有点迟疑。
看了兮迟一眼，对方就朝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兮迟说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她不是我们的敌人，既然是要寻求她的帮助，关于未来的那些事情，也确实是应该告诉她才对。”
听到兮迟这么说了，檀泽也就老老实实给出了回答。
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未来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口，说完之后，他才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说：“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有点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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