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再看看吧。”
那人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谁都不知道。
现在，除了等待，他们也做不了别的。
-
随着狂暴症的加重，堂森每天都会在私人海域泡澡，一般情况下，他会泡一下午的时间。
昨天为了抓人，他泡足了十个小时。
可惜昨天一整天风平浪静，什么情况都没有出现。
昨天没出现，那么今天呢？
堂森看着无风无浪的海平面，三两下脱掉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他身上有肌肉，不算夸张，是星际人最想要拥有的男性身材。
他面无表情地下了水，接着闭上眼开始休息，而堂一等人则是守在他附近的地方，找了掩体躲藏起来。
若是海下有什么情况，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处理。
堂森下水的第十分钟，无事发生。
堂森下水的第一个小时，无事发生。
堂森下水的第二个小时，依旧无事发生。
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海面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堂一的手下忍不住问，“队长，今天那谁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哪有人胆子那么大的？三天两头来拔老虎须？
堂一嘘了一声，“仔细守着！”
“是！”
-
陶陶今天睡了个懒觉。等他醒来，吃了几条小鱼填饱肚子后，他才慢吞吞地出发了。
路上，陶陶偶尔才轻轻地甩了一下尾巴，往前游一段距离。
他还没想好怎么让唐僧心甘情愿地让他咬一口。
陶陶没有接触过人类，只和同族打过交道。神话小记里，想吃唐僧肉的人曾这么说过，“唐僧性子温柔，为人纯善，最是好骗不过。”
最是好骗不过？
陶陶对此持怀疑态度。
上次接触过的唐僧，明明很冷漠。这样的人，真的好骗吗？
陶陶一时不知道该信自己看到的，还是该信小记上记载的。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长时间盯梢下来，即便星际人体质强悍，也难免多了几分疲惫。
堂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平静的海面，汗水低落到了眼里也丝毫不敢懈怠。
他的手下晒久了太阳，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
一时间，哈欠连天。
堂十一忍不住嘀咕，“打哈欠是不是会传染？”说完，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见堂一一脸严肃，堂十一安慰说，“队长，放轻松，今天估计依旧……”
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此时无风，涟漪却越来越明显。
所有人精神一振。
来了！
陶陶不知道有一大群人严阵以待，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磨磨蹭蹭地在海里游着。
远远地，他凭借着自己优越的视力，看到了熟悉的六块腹肌，以及……
腹肌上方的那一圈牙印。
这已经结痂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杰作。
陶陶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不过是轻轻地咬了一下，怎么就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呢？
看来，神话小记上写的“唐僧细皮嫩肉”，果然没错。
那唐僧“纯善，好骗”，应该也是真的咯？
好骗？
有多好骗？
陶陶双眼一亮，尾巴甩动的力道稍稍大了点。
海面上的涟漪越发明显。
他刚要靠近“唐僧”，哄骗“唐僧”乖乖配合，这时候，堂一暗地里朝手下打了个手势，下一秒，用来捕捉他的大网从上空撒下。
铺天盖地的大网，让半边天空都变暗了，似乎要将这一片海域都给整个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陶陶察觉到危机来临，一个利落地转身，尾巴稍稍掠过海面，漂亮的金色鳞片一闪而过，接着一个冲刺，瞬间往前游了几百米。
海面在剧烈动荡后，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到那一片闪耀金的皇家护卫队成员都愣住了。
“队长，我刚好像眼花了。”
“队长，我刚是不是看错了？”
“队长，刚才那是什么呀？”
“队长……”
大网可怜巴巴地漂浮在海面上，什么都没有捕捉到，看着可怜极了。
但这时候，已经无人在意这一点了。
那个偷心贼，早已经不见踪影。
皇家护卫队的成员眼巴巴地看向堂森，“陛下。”
自从那一条漂亮鱼尾一闪即逝后，堂森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那一片耀眼的金，在他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那一条鱼尾，如同上帝的珍藏，美得毫无瑕疵，就连鳞片，都是最完美的形状。
堂一一脸忐忑地看向他。
“陛下，刚才那是……”
人鱼吗？
后面的三个字，他都不敢说出口，就怕吓跑了人鱼。
堂森凝眉看向海的那一面。
沉默许久后，他才沙哑开口，“大概。”
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人鱼。
谁也说不出确切的回答。
不过，那么逼真又完美的鳞片，绝对不是人工所能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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