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麦克生气了,单方面开始冷战,表达了自己的失望,暗示安德烈也应该为他们的感情做出一些努力。
安德烈的努力就是,一去不复返。所幸他的副人格回来了,他可以休息了。
但显然安德烈并不了解麦克,他只觉得这孩子是个极其任性幼稚、絮絮叨叨、脆弱自卑的人,但他不知道麦克实际上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七八月后关于安德烈的谣言已经甚嚣尘上:
一开始说他上了战友的未成年遗子——事实。但实际上两人只差了一岁;
后来变成了他强/奸了战友的未成年遗子——战友算不上吧,跟迈耶霍斯也不是很熟;
再后来变成了他强/奸了战友的寡妇——离谱,怎么还牵扯到其他人;
再后来变成了他轮/奸了战友的寡妇和三个孩子——过分了吧;
再后来变成了他带迈耶霍斯尸体回家是有原因的,因为安德烈是恋尸癖,一路上没少折腾迈耶霍斯——……
据多年以后考证,只有前两条是麦克散播的,作为一个被抛弃在完全陌生城市的青年,麦克不想回家,他决意去闯荡,他认识了一些人,做过一些事,在异乡漂泊,偶尔碰到一些与安德烈同行或者仅仅是有很浅的关联,他都不遗余力地散布这些。若干年后他自己也成长起来,比安德烈还要高,也还要壮,生活里发生了更多的事,自然而然迈过安德烈这道坎后,倒也能坐下来喝过一杯酒。
但当时,他没过去,而安德烈彼时正春风得意,如日中天,很招人嫉恨,总归有人在里面添油加醋,直到广为流传的“奸尸”一度成为了他的代名词。
伏基罗在酒吧里听到这么个称呼,转头问安德烈:“你得罪人了?”
安德烈喝多了,点点头:“人生就是这样的,伏基罗,你杀了人,就会被鬼缠身,你伤了别人的心,就会被人厌恨。”
伏基罗嘴一撇:“我他妈最讨厌有人跟我聊人生。”
“你老了,老家伙是这样的。”安德烈揽着伏基罗的肩。“看那边那个男的,我估计是来找我算账的,你帮我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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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浪子暴徒-7
“你具体是哪一天生的?”伏基罗在和他打牌的时候突然问起来。
安德烈叼着烟弹了弹牌,头也没抬,在挑下一张出什么:“嗯,我完全记得我是哪一天出生的,因为我出生那一天就有记忆了,还能说三国语言。”
“……”伏基罗被阴阳怪气地噎回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和安德烈的沟通越来越困难了——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怎么沟通过。伏基罗通过瞎扯规避深入交谈,安德烈通过阴阳怪气躲开严肃话题。
“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出去吃顿饭。”
安德烈闻言抬起手指,掀开窗帘朝楼下张望:“可以啊,请楼下那个警察一起去吧,他也跟了这么久,不如问问他愿不愿意付钱。”
伏基罗按灭烟头:“就定到我捡到你的那天,那天就是你生日吧。”
“无所谓。”安德烈耸耸肩。
他们又都沉默了,桌上剩下伏基罗滚筹码和安德烈随手甩牌的声音。
伏基罗又说:“啧,我一个星期没拉屎了。”
安德烈咧嘴一笑:“牛逼。”
沉默。加上了风声,窗外开始下起小雨,扑簌到窗边,安德烈往杯子里加冰块,再在上面倒酒。
伏基罗又说:“你额头上的伤哪来的?不像枪伤。”
“有个男的给我挠的,”安德烈喝口酒,“还把我下面咬流血了。”
伏基罗挑挑眉:“牛逼。”
沉默。
这个点,狗醒了。
伯恩山一溜烟地从窝里跑过来,安德烈放下牌和酒杯,跪在地上笑眯眯地拥抱它,逮着她一通狂亲:“宝贝醒了宝贝?”
伏基罗在旁边建议:“起个名字吧,叫丽萨吧。”
狗正在积极地舔安德烈的脸,安德烈边躲边说:“不用起名字,她知道我们叫她。是吧宝贝,你是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
狗坐下来举爪子,安德烈高兴地又扑上去一顿抱,边抱边亲:“爸爸爱你。”
伏基罗不忍直视地转过头,掀开窗帘看看楼下,路灯下的警车已经开走了:“他们走了。”
安德烈闻言起身,走过来朝楼下看了一会儿,就走开去穿衣服:“可算走了。我出去了。”
“要不要叫个披萨?外面下雨了。”
安德烈拿起钥匙:“不,我约人了。你看好狗。”他吹了声口哨,狗狗坐了下来,安德烈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门被甩上的声音后,房间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伏基罗才动了动脚,突兀地发出了一声椅子腿移动的吱声。
安德烈立起风衣的领子,缩着肩在雨里走,从逼仄的小楼里走出,巷子里的站街女人朝他吹口哨,他笑眯眯地一一点头,有个女人问他有没有火,他停下来走过去,伸出火机给她点烟,在烟雾缭绕后她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胳膊,两个陌生人相视一笑,安德烈收起火机离开。他走过街角,鸡头正坐在售货机旁边跟几个人训话,看见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东边的街上站的都是同性恋,周围聚集的都是一些很不起眼的垂头丧气的中年男人,趁雨天夜色来□□。安德烈从这里过,很多年轻小孩儿认识他,跟着他走,问他今晚去哪里,安德烈说见你爸,带上你不方便,惹来一阵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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