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们却乐开了花,觉得是他色令智昏,更觉得自己的计划胜券在握。
他们见奸计得逞,更加散布“皇帝无德,应取而代之”的说法,打算扶植一个宗室婴儿做傀儡皇帝。
朝堂乱成一片,萧唳所居住的鹤啸殿中却一片平静,在皇帝的重重保护下,谁也不敢来打扰他的安宁。
他没想到,皇帝的功夫居然那么好,而且识破了他替嫁刺杀的真实目的之后,居然没有向他问罪,还对他“恩宠有加”,性子多少有些乖张,没准是个疯癫之人。
但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萧唳只有一个打算,继续练功,有朝一日要么杀掉皇帝为民除害,要么顺利逃出宫去,重获自由。
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他却从不宠幸任何一人,只有萧侍侣来了独得圣恩。皇帝吃住都搬去了鹤啸殿,连自己的寝宫都不回了。
为怕萧侍侣觉得别扭,每当两人相处时,皇帝都会屏退左右,不许人打扰,可见两人感情之深。
然而实际情况是,屏退左右后,皇帝只会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萧唳练剑,就连用膳两人也很少说话。至于晚上就寝,虽同睡一张床,他们中间也隔着几尺的距离——左右那床够大,互不干扰便是。
萧唳乖乖配合也是没办法,几次三番想要暗杀皇帝都反被人压制,无奈下自己也懒得折腾,只求继续精进剑术,希望下次能一击即中。
皇帝却像是乐此不疲,似乎很享受跟萧唳打来打去的相处状态,萧唳觉得他脑子八成是有问题,不知道跟一个讨厌他的人同床共枕,从中能得到什么趣味。
“哎哟哟……”萧鹤侣看着看着,再度发出感叹,往旁边一倒,没骨头似地靠在了黎啸身上,笑嘻嘻地说,“这个你是不是已经喜欢那个我了呀?”
黎啸顺势搂住他:“怎么看出来的?”
“旁观者清!你看皇帝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萧鹤侣指着气泡里的画面。
“可你怎么领会不到呢?”黎啸故作哀怨,“我恨你是块木头!”
萧鹤侣懒洋洋地靠着他:“我才不是木头!我肯定注意到了。”
正如他所言,哪怕萧唳不怎么琢磨皇帝的心思,久而久之,也不免产生疑惑——每日跟自己这般相处,真的有意思么?为什么每天都往跟前凑?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随着相处机会日渐增多,他觉得皇帝不像外边人所说的那样昏,在自己面前疯是疯了点,但真不能算昏君,只是一个心思难猜的帝王罢了。
这倒也正常,皇帝哪有心思不难猜的呢?
萧唳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一日照例是他在院子里练剑,皇帝坐在石桌边看,萧唳还剑回鞘,不经意地回头,撞上了对方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双眸。
他怔了怔,再看过去的时候,那抹深情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没出现过似的。
“累了吧,喝口茶歇一歇。”皇帝缓声道。
此时已是初夏,萧唳练过剑,满头大汗,后背也湿透了,对方递过来的茶温热适口,他仰头喝完一杯,第二杯又递到了他手里。
等他喝完茶,皇帝自然地把手中锦帕送到他面前:“擦擦汗。”
萧唳接过帕子,在额上沾了沾,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为什么待我这样好?难道不知道我练剑是为了杀你吗?”
“朕知道。”皇帝淡淡笑道,“但你杀不了朕。”
萧唳不爽道:“为何?!我功夫不差!”
眼前人鬓发被汗水湿透,有几缕粘在腮边,泛粉的面庞潮湿润泽,宛若一朵出水芙蓉,皇帝望着他,心里只想到一个词——赏心悦目。
“因为你心软。”他毫不留情地指出最根本的原因,“功夫好又如何,你从未杀过人,关键时刻下不去手。”
萧唳不认可:“不可能!我五岁习剑,练了十五年,心与剑一般硬,那日若不是你反应更快,我已经杀了你!”
皇帝微微一笑,突然起身,翻身上树折了一根树枝,又翩然落下,敲了敲桌面:“不服来战,看看你有多硬。”
萧唳一拍桌沿,“唰”地一声,刚入鞘的宝剑再度出鞘,两人就这么较量起来。
这一交手,他才发现皇帝的功夫果然更好,剑术出神入化,轻功已臻化境,若是自己练了十五年,那对方至少是二十年的功力。
两人在院中翻飞,明明是初夏时节,却将树叶裁得翩翩落下,仿佛刹那间进入了深秋。
皇帝对萧唳出手显然保留了一些实力,并没有正经较量,倒像是用树枝在逗弄他,萧唳只恨自己水平不济,只能任人逗弄。
大战了不知道多少回合,萧唳率先停了下来:“不打了!”
“累了?”皇帝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唳负气地坐在石凳上:“你根本没有真心想跟我交手!”
“哦?”皇帝好整以暇地坐下,替他斟了杯茶,“怎么才算真心?”
萧唳满心不爽:“用没用真心能看得出来,你只是在耍我。”
皇帝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生气了?”
萧唳是有点气,但不愿意承认,抿了抿唇:“技不如人,没什么可生气的。”
“那便好。”皇帝做出一副虚惊一场的模样,“朕只怕你一生气,晚上不让朕上床睡。”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