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听到了这一番话的直播观众还有新生们是多么震惊, 在五分钟之后，所有人还是都离开了这个待了一个月之久的领域。
*
江云宣从休眠仓中坐起的时候，半透明的蓝色盖子上正是四个粉粉的爪垫。视线稍微往上，便看见了小白虎正怼在盖子上的粉鼻头。
江云宣不由得轻笑起来，小心打开盖子，对趴在上面的小白虎说道：
“小白是在迎接我吗？谢谢小白！”
小白虎甩了甩尾巴，舔舔鼻子。
它只是觉得……第一名的回归当然需要欢迎和鼓励。
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直播间结束之后的下一刻，自己就忍不住跑到休眠仓的盖子上趴着，盯着里面的少年等待他的醒来。
难得见到小白虎这么安静乖巧的样子，江云宣伸手把它抱进了怀里, 心满意足地蹭了又蹭。
小白虎：“……”看在小孩儿得了第一名的份上。
抱着小白虎，江云宣点开终端, 找到了先前军部开辟的入学测试直播通道。现在直播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一个醒目的公告还在挂着，上面显示今年首都大学的灵文大赛名额之一已经确定为江云宣。
下面的评论还在飞速刷新。
【也是哦，算一算, 灵文大赛明年竟然就要开始了！】
【每一次的灵文大赛名额选拔都很令人意外呢, 不过也就是这样才让人没有提前准备的机会, 能够保证更加公平公正。】
【只是没想到的是，宝贵的名额之一竟然给了江云宣？他的精神力等级可是F啊！就算是灵文大赛并不要求一定是灵文师参加，也不至于让江云宣来吧？】
【全民监督的直播下确定的人选，怎么就不合适了？就算是精神力低，但是江云宣在领域当中模拟召唤出的契灵已经能够表明他的潜力了吧？】
【虽然灵文大赛并没有明确要求了一定要是灵文师，但是往届的参与者仍然几乎全都是灵文师吧？总觉得如果是江云宣的话，胜算似乎不大的样子……】
【胜算只是其次，其实灵文大赛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决一胜负，而是培养吧？】
【没有关系，就算是其中一个名额被江云宣这样连灵文师都不算的人占了，但是碧江文学网拥有的名额才是最多的吧！】
【希望露露大大能够入选！】
【露露已经超过年龄了吧，如果要参加比赛的话只能去大师组，但是她的资格显然还不够。】
【不过如果说最近风头很盛的作者，应该是“青宣”吧？刚刚竟然上了新人王！】
江云宣看着这些评论，心中倒是对于灵文大赛有了更多兴趣。
不过了解这个也并不急于一时，他看向最后一条评论，青宣……
哦，对，这个好像是他自己的笔名来着。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打开碧江文学网，江云宣关闭了军部直播公告界面，转而打开了网站。
现在“青宣”这个笔名之下还是只有唯一的一本《无限囚徒列车》，在这一个月当中，第二个副本也已经即将抵达末尾。
【——道士的面目已经几乎完全异化成了狰狞的怪物，周身散发着凶恶的戾气，猛然朝着房间中央的青年扑来。
突然，房间当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镜子碎裂的声音，已经几乎全部被煞气包裹在内的道长猛然停住了身形。
他愣愣地回头望去。
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正懒懒地倚靠在染血的门框上，脚下碾着其中一块破碎的镜片。
这原本应该是很精美的一面镜子，纵使看起来似乎年代久远，仍然被人保存完好，镜面也依旧明亮；旁边用铜丝镶嵌着分飞劳燕，仿佛带着无尽悲戚。
比来时的攻击速度更加迅速，一转眼间道士已经抵达了碎裂的镜片旁。他眼里完全没有一旁的苏渊，突然颤抖着跪在了碎片前。
楚连戈看着眼前的变故微微皱眉。
分明是已经异化了的怪物，分明被煞气侵蚀得已经泯灭了人性，但是现在却为什么……会跪在破碎的镜片之前，颤抖着双手，流露出悲伤？
“一媚……一媚……”
因为煞气侵蚀的原因，道士的嗓音沙哑难闻，几乎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声响。
站在一旁的苏渊对他的悲伤视若无物，在道士异化了的鬼手颤巍巍捧起碎裂的镜片的时候，抬脚踩了上去，脚尖轻碾，地上原本就碎裂的镜片几乎要被碾成了粉末。
苏渊讽笑：“妹妹？你才是妹妹。”
道士只是愣愣地看着苏渊的脚尖。
镜子……碎了。
彻底碎了。
他突然悲怆地嘶吼出声，楚连戈脸色微变，抬步上前，眼睛却瞥到地上镜片反射的一点亮光。
眼前环境倏然转换，仿佛镜中月，灯花暄妍的歌舞厅被卷入了战火。
留洋归来的大学生回到家乡，心爱的女人已经死在了敌寇的刺刀之下。
家破人亡，所爱皆葬送，政府无能，民不聊生。他纵有报国志，也走不出悲痛。
最终他隐入山林，不再看这逐渐变得支离破碎的家园。
直到二十年后，一切都物是人非。唯有这片土地上方的天空依然遍布战火阴霾。
他一路行走，一路渡念惨死的亡魂，直到入住一间旅馆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尽管多年未曾唔面，却依旧风姿夺人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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