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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_槐陌【完结+番外】(82)

  他姓阮,他与无寿阁阁主一同出现。

  难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阮家后人?

  不对,阮伯伯没有女儿,娟儿姑娘也说自己是外地人士。

  何况,他们若果真是阮家后人,不可能如此无知无觉地就在阮府住下。

  曲娟娟见范铭走神,出言提醒:“范公子小心?”

  范铭神游天外,切菜的刀险些成了剁指的凶器。

  曲娟娟好不容易在“唐少棠跟他姓?”的震惊中切换到“唐少棠不知道他姓阮?”,最终强行得出“唐少棠被骗了”的结论从而平复了心情,说:“哥,要不你搭把手?切个菜?”

  她知道唐少棠虽然不愿意再做饭,但并不排斥帮忙。

  而且切菜嘛,跟切个人差不多。

  唐少棠点头,讲究地洗干净素白纤长的一双手,方才从范铭手中轻易顺走了菜刀,开始切萝卜丁。刀法熟练,经由他手切出来的萝卜丁方方正正,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倒将范铭切的萝卜衬托得奇形怪状起来。

  范铭的提问被中断,还丢了手上的活,迟疑犹豫间变得无事可做,索性将目光钉在唐少棠出众的面容上,试图从中寻出蛛丝马迹,好将他与他自己所寻之人联系到一起。

  然而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晌,一无所获。

  这位“阮公子”容貌惊人,与这阮府相貌平平的主人无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就连他口中的妹妹娟儿姑娘与她兄长相比也差上了一大截,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除了“都是美人”这个共同点,似乎并不怎么相像。

  而且,“阮公子”与他要找的人在年龄也对不上。

  难道一切只是凑巧?让他在阮府遇上了姓阮的兄妹?

  ……

  同一时间。

  一对“兄弟”悄悄摸进了阮府的祠堂大院。

  凄凄凉凉的院子里一左一右各栽了一棵柏树。

  左边一棵颓然歪斜,行将就木,仿佛共感家中沧桑巨变,又遭风削雨侵剥秃了枝干,树叶尽数灰败凋零,只落了一地枯肥。

  右边一棵虽透着如出一辙的苍凉骨感,却不甘于潦倒颓丧,执拗地向外撑起细长枝干,孤傲着参天而上。

  此时,一只干瘦的乌鸦栖在枝头呀呀怪叫了两声,就冷不丁地被一位不速之客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十文把乌鸦抓在手里后迅速藏至身后,仿佛只要这么做就不会让人发现。

  阿九:“……”

  我看见了。

  十文:“……”

  你没看见。

  严格来说,无寿阁养的蛊虫是虫非虫是毒非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楚。即便有不长眼的鸟儿把它们当虫吃了,谁会死还指不定呢,实在没必要小心呵护精心保护。

  但它们都是十文的宝贝,对十文来说,保护自己的宝贝们天经地义,捏死一直乌鸦算不得个事,但十文害怕阿九生气。

  阿九:“手。”

  十文:“噢。”

  他反手将生死不明的乌鸦抛了出去,然后向阿九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

  也不是空无一物,一根漆黑的羽毛正倔强地卡在他的指缝里。

  阿九:“……”

  十文:“……”

  阿九一言不发,十文便忐忑地歪头瞅对方。

  他尤记得三年前自己随手捏死一个丑东西的时候,阿九就很生气。那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阿九那么生气的样子。

  阿九生气的时候很可怕。

  他还记得,阿九跪在那个丑东西身旁,红着眼睛瞪自己。

  当时阿九看自己的眼神,跟别人很像……很像……

  对了,就跟别人看虫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动了动嘴唇,对自己说话。

  说了……什么呢?

  十文蓦地心里一突,惴惴不安道:“阿九?……哥?”

  他一时记不起阿九当年对自己说过的话,但他仍然记得自己当时也是这么唤了他。

  然后,阿九似乎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再后来,阿九彻底气消了,给他订了个老长老长的名单,上面的东西他都杀不得。不但如此,阿九还亲自监督他每天背每天记,让他头疼的很。

  阿九曲指弹了他的额头,力道不大,声音清脆响亮。

  十文委屈地皱起了眉头:“痛。”

  阿九挑出夹在十文指尖羽毛,打趣道:“翅膀硬了,都敢跟我玩花样了?”

  十文爽快认怂:“我错了。”

  阿九:“知道错就好。你在这等着罢。”

  他转身,跨过龟裂的石板与绿茸茸的青苔,抬手撩开碍事的蛛网,独自推开落漆的石门,踏入了祠堂。

  久闭的门框与地面摩擦出咿咿呀呀刺耳的响声,与十文记忆中铁门开启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十文偏过头,记忆中生锈的锁终于落了地。

  啊,他想起来了。

  想起阿九对自己说的话。

  当时,阿九握着那个丑东西溃烂腐败的手?在血泊中亲手合上了“它”那双圆睁着的,浑浊而蜡黄的眼睛。

  然后,喉咙沙哑的问自己。

  “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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