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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_槐陌【完结+番外】(99)

  一旁的阿九听着范铭的分析,得知夏浪极有可能是范则诚的座上宾,表情并没有分毫意外。他侧身打量着范铭,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玄铁门上,突然发问:

  “你爹与你这位阮伯伯势必无法和解了,你今后打算如何自处?”

  范铭坚定地回答:“一命换一命。我愿替我父亲偿还罪过。”

  他本想替阮成济找回儿子,是为补偿,也是为化解仇恨。

  如今阮棂已死,阮成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宽恕。

  而他身为人子,既不能让父亲错上加错,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

  阿九嗤笑:“少自以为是了,阮成济要是能接受一命换一命,还能有你在这儿喘气?”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一直紧闭的玄铁门轰然开启,昏黄的烛火中,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声音沙哑道:“姓范的小子,你的命我不稀罕。”

  说话人正是本该壮年,却已垂垂老矣的阮成济。

  他甩下话后,没有搭理范铭,而是直直地走向阿九。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年轻人,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原本懒散地倚着墙的阿九蓦地站直了身子,客客气气地候着。

  “你说……我儿,我儿……阮棂,他真的……已经死了?”

  短短一句话,似乎已经花尽了阮成济平生力气。

  阿九静默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请节哀。”

  阮成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如何能确定他……”

  阿九:“亲眼所见。”

  阮成济:“……”

  阮成济其实还有许多话可以问,他可以向阿九追问身份,追问细节。

  他也可以坚称口说无凭,拒绝相信阿九所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阿九此刻含忧的眼神,把他拉回祠堂初见时的情景。

  这个年轻人擅闯祠堂,在牌位前徘徊的模样,绝非是为了侮辱先人,或是为了跟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扯一个谎言。

  他是来……悼念的。

  阮成济倒吸一口气,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他的儿子,阮棂,早在当初被带走后不久,就应该已经遇害。

  这么多年的找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他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弯下腰艰难地转过身,向身后的众人下了逐客令。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

  主人家既然发话了,包括阿九在内的所有人都很识相地相继退场。

  临走时,范铭忧心忡忡地回望了两眼,最终还是跟着众人出了地洞。

  祠堂外,十文站在柔光和煦的夕阳下一动不动,抛向阿九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谴责。

  阿九:“咳,那什么,可以动了可以动了。”

  闻言,十文仿佛被一瞬解开了定身术,又是甩肩膀,又是掰手指的,似乎手痒得很,想揍人。

  可惜阿九他不能揍。

  他毫无道理地将心头的烦闷迁怒到了阿九身边的所有人,目光挨个扫过唐少棠,曲娟娟,范铭。最终,竟又十分讲道理地绕回到了阿九身上。

  十文开口埋怨:“好慢。”

  阿九连忙扯开话题,朗声宣布:“吃饭了吃饭了!”

  随机回头冲曲娟娟问:

  “饭做好了没?”

  曲娟娟生无可恋:“……”

  阿九笑了笑,毫无诚意地做出一点让步,改口道:“快做好了没?”

  曲娟娟:“……”

  最终,曲娟娟在阮阁主“亲切”的笑容里败下阵来,忍气吞声地昧心点头,把憋屈深埋在心底:立刻马上就给两位祖宗做好!

  ……

  厨房重地。

  范铭满怀歉意执意提出帮忙,曲娟娟不理情,打也打过了,曲娟娟懒得继续范公子前范公子后地装淑女姿态。面对范铭的善意,她非但不客气地没收了范铭的菜刀,还不忘喝止他屡次擅自动手。

  几次三番下来,范铭知难而退,却不肯走,只是默默站着,随时听候吩咐。

  尴尬的沉默在唰唰的炒菜声中延续了一盘炒肉片的功夫,曲娟娟终于缓过气,念及自己寄人篱下的立场,此时多树一个敌人不如多拉拢一个朋友,她决定以大局为重放下架子,随口想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抛给了范铭:

  “对了,你为何称屋主伯伯?你爹跟他兄弟相称,按你的说法,你爹年长,论辈分照理该喊他叔叔啊。”

  范铭苦笑着沉吟片刻,如实道:“当年我找到阮伯伯的时候,对我们两家过往知之甚少。阮伯伯又因为这些年过得苦,鬓发斑白,见面时我便错喊成了伯伯。后来……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改口了。”

  苦难的元凶,正是他们范家。

  曲娟娟:“……”

  她一见范铭的苦瓜脸就堵得慌,甚至觉得未出炉的饭菜都无辜受传染失了美味变了滋味,她就想赶紧的把人打发了。出于训练出的体贴与礼貌,她忍住直说“有你在把饭菜都变难吃了”的冲动,委婉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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