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看得心头难耐,一把搂住他,示威地瞪向对面的方黠。
方黠见来人如此嚣张,给惊乐了,笑嘻嘻地问顾白:“大师兄,这谁啊?”
顾白笑了笑,脸已经红了:“一个怪人。”
沈知行莫名其妙:“师兄?小小白还有师弟?”
方黠全懂了,立刻告别道:“我叫方黠——还有事,先走了啊。大师兄明天记得!”
沈知行看向顾白,奇奇怪怪:“明天什么事?”
顾白斜着眼睛睐他,什么也不说。
沈知行望着他眸中的灿烂光华,心跳突然就顿了顿。方才那些问题,早忘了。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想我没有。”
深夜,两人犯了愁。
顾白的小院本有间偏房。沈知行在卧房养伤时,他便睡那里。不想年前没人看管,偏房塌了一角,把床砸坏了。现在沈知行重来,两个人只有一张床,不知该如何谦让。
顾白对沈知行道:“你睡床吧。我打地铺。”
沈知行笑了:“为什么要打地铺。”
顾白垂头盯着自己的衣角,仿佛盯久了它们就会变金子变宝贝:“床不够,总不能让你睡地铺啊……你是客人。”
灯火之下,他的面庞透着红,呈现出一种微微的瑰色。如陈年好酒,让沈知行上了头。
沈知行也不知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啧啧”了两声,凑到顾白面前压低嗓音:“我两可以睡一张床啊。”
顾白感到气氛非同寻常,拔腿便逃。但怎能逃得过青云莲步?直接被沈知行圈在怀里。他一时惊慌,轻轻地去推,可沈知行双臂如铁般强悍,并不是一般人能推得动的。
沈知行怀抱温软,没喝酒却已经醉了。眼神迷离,还有点可恶的不容拒绝:“小小白,你推我?推得动?”
他只这么一说,顾白连推也不推了。如被拢住的小兔子,乖乖地伏在猎人掌中,只一颗心扑通扑通地急跳。
灯火熄灭前,沈知行还是问的那句:“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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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流连顾白瓷般细腻温润的肌肤,久久吻着,不舍得离开。
临近天亮,他借着晨曦的微光,亲吻顾白背后的刺青雄鹰。顾白觉得痒,轻轻笑了声,翻过身藏进他怀里。
沈知行亲亲顾白的鼻尖儿:“小小白背后怎么会刺一只鹰?”
顾白扬起下颏,流露出顽皮和任性:“你管我。”
“我哪舍得管你!”沈知行圈紧了手臂,“哥哥是心疼。这一针一针刺我家小小白背里,我只一想,心都要碎了!”
顾白被他逗笑:“不疼的。刺的时候我还小,疼也不记得了。”
沈知行的心都化成一汪水了。捧着顾白深深亲吻,边吻边道:“谁那么狠心。我家小小白还什么都不记得,就拿针扎你。”
顾白被他吻得轻轻喘息:“今天随我去个地方吧。”
沈知行抱紧了他:“嗯,以后哥哥都跟着你,不叫小小白再受伤了。”
今日乃是孤山派选新的日子。
选新任务由出师的弟子分队完成,每队弟子在不同的地方支个摊子,等人来报名。
顾白和方黠乃是一队,在杭州周边一个村落里招人。因孤山派招弟子以“眼缘”为重,不搞大张旗鼓的宣扬,二人便没挂幌子。就支张桌子,也不说自己身份,只等有缘人上门。
顾白要沈知行和他同行,正是去选弟子。两人出门不早,到时都快晌午了。
方黠先到,已等了一会儿。见顾白和沈知行姗姗来迟,嗤了声:“师兄怎么这般晚来。”
顾白想起让他“晚来”的原因,不由微微羞赧。
沈知行看这架势,卖菜不似卖菜,摆擂不似摆擂,奇道:“你们在干嘛?”
方黠不知师兄想让这位“沈大哥”知道多少,便逗他:“不告诉你。”
沈知行大大咧咧,才不理这些。没过多久,却已发现这是在选孩子习剑练武。他也懒得管给哪个门派选的,只负责站顾白旁边帮着挑人,指着百米外一个孩子道:“那孩子不错。根骨有潜力。”
又瞟了眼顾白选中的一个孩子:“这孩子不行,绣花枕头。”
顾白奇了大怪:“你怎么这般浮躁。不好生考验就乱定人家一生。”
沈知行嚣张得很:“别的事哥哥不敢吹牛,练剑这事我却是只看一眼便知——你选的这孩子好看是好看,哎呀,根骨不行。”
顾白做事异常认真。没了那股稚气,因执拗更显可爱:“远处那孩子隔了那么远,你就能看出他根骨行了?我选的这孩子你只看一眼,就给人家判定不行?”
沈知行扬眉,有种不可一世的霸气:“我就是知道。”
顾白不服气:“勤能补拙!”
沈知行道:“每个人的一生里都有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勤也没用。”
顾白还较真起来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说这些有何凭据?”
沈知行最喜欢看他认真到小脸通红的模样:“凭据?哥哥我就是凭据!”
方黠见顾、沈两人说得有趣,也到跟前凑热闹:“诶诶,沈大哥。昨天我看中一个孩子,今年七岁。回头到了杭州城里,你帮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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