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段日子他在京畿安插了人手,也做好了许多筹备,可一旦他前往江南,沈宓离了他眼巴前,总会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他万般舍他不下。
怜惜地低头轻啄沈宓眼尾,望着他的眉眼唇鼻,一遍遍轻啄,再到无所顾忌的舔舐、翻搅、纠扯……
沈宓渐渐回应他,直到他心绪抚平,灵台逐渐清醒过来。
“起身吧,我送你。”
仿佛回溯到当初从承明殿回世子府那日,只不过这回,他二人对调了角色。
带去江南的衣物前几日便收拾了些许,沈宓只好随意从衣柜中拿出来一套干净衣服,指挥他穿上。
又去屋外吩咐下人送来洗漱的用具和水。
转身回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被雨水浇的迷离的天色,顿时心情不怎么好,怕闻濯看出来一块儿不愉快,进屋时便遮掩得一干二净。
一起用了个早膳,两人便抄着油纸伞蹬上了门前的马车。
期间眼神接触的极少,一路更是无言。
待车轱辘响亮的声音停止,才恍如梦醒一般,互相朝着对方投射去炙热的目光。
沈宓大抵有些不敢看他,稍微看了一眼,便匆匆遮下眼睫,起身撩起车帘,准备往出挪,却被一把拽回了车厢。
濂澈撑着伞在马车前等的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视线里飞速压下了一个暗色的身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凶狠堵上了嘴唇。
灼热到烧人的气息不由分说地挤进他的唇齿,从下颌到锁骨的皮肤,每一处都留下极重的痕迹。
沈宓强撑着在理智崩断之际,一把推开他,低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
闻濯没有再咬他,只是轻轻啄吻他眉眼,滚热的气息扑打在他面上、颈间,低语道:“你答应过我的那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对不对?”
沈宓搂了搂他的后颈,抵上他的额头,一字一句说:“再也不能更真了。”
闻濯抱住他,下颌嵌他肩颈的骨头里,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勒在怀里,“沈序宁,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
沈宓低语的声音好似天生带着一股蛊惑人的气质,只要听进人耳朵里,就没有办法产生不安和怀疑。
两人相安无事下了马车。
远远朝码头望去——
八表同昏,俾滂沱矣。烟柳濛濛,江拢寒沙。
甲板上有人撑着伞在等。
沈宓把手中的伞递给他,“你也不要忘了你说过的,到了江南要同我写信。”
闻濯冲他笑了笑,“不会忘,回去吧,”他抚了抚沈宓耳侧碎发,“我看着你回去。”
沈宓挑了挑眉,“我的殿下啊,又不是一年五载不回来了,走吧,我就在你后头看着。”
闻濯没有再坚持,把握着的伞柄送进他手里,转身撑开伞一头扎进了淙淙烟雨里。
他的背影顿时模糊了一瞬,沈宓遵从下意识抬手抓了一下。
扑了个空。
雨滴落到他手背上,淌湿了他的手指。
不远处的背影越行越远,越远越模糊,直到穿过甲板进入船舱,彻底没了影。
沈宓没由来的有些恍惚,原地站着许久都没动,撑着的伞都斜了也没注意。
从伞面垂下来的雨水淋湿了他的肩膀,几近垂落地面的衣摆,也濡湿到了膝盖一路。
濂澈盯得眉头发紧,怕他回去膝盖要疼,只好出声提醒道:“世子,该回去了。”
沈宓的神思回笼,盯着码头的涣散目光一瞬间清澈起来,他收回视线,将一抹打量落到濂澈身上。
“大理寺卿这几日如何?”
濂澈如实回答道:“仍在审理都察院都事魏帘青,涉嫌走私的案子。”
“看来过的并不怎么舒坦,”沈宓往车前挪了两步,将伞递给濂澈,“去大理寺瞧瞧。”
话落,他踩上踮脚钻进了车厢里,半点不给濂澈周旋的余地。
“世子的衣裳湿了不少,还是先回府换一身再出门为好。”濂澈站在马车前冲里头说道。
沈宓俯身提了一把衣摆,确实湿的都能拧出水来。
以往他都想着破罐子破摔算了,如今有些挂念的东西了之后,反而能够听得进去许多话了。
“那便先回去。”
濂澈一颗心堪堪落地。
两人回的时候马车赶的快,比去时少花了一半的时间。
进了府,穿过亭廊到院子,沈宓感觉鞋袜都已经全番浸湿。
倘若闻濯在跟前,这会儿恐怕已经按着他的腿,给他烫个热水脚了。
屋里的里头的冰鉴都被挪了出来,正中间放着个熏炉,烧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香料,更像是药草。
濂澈端了盆热水进屋,见他站在屋里,还穿着湿透的鞋袜,一颗心又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世子快些换下鞋袜,再泡个热水脚。”
沈宓闻言,继续不紧不慢地坐到案前,“炉子烧的是药草?”
濂澈点了点头,“是殿下特意嘱咐要点的,都是驱寒祛湿的药材。”
沈宓若有所思地撩了一眼,又冲他说道:“你出去吧。”
濂澈有点不愿意,“院子后浴池里的水也烧温了,世子待会儿再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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