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脸红成了烧熟的虾子,脚下是起伏山丘,烫的他生怕行差踏错,作乱的人捏着他不算热的脚踝,尽情放着火。
“烫…”他在夹缝中嗫嚅一声。
“是你的脚太凉…”闻濯凑过去吮他的唇,“别躲…”
好似这半载时光,沈宓光涨了撒欢、卖软、掉金珠子的能耐,反观他闻濯,耍脸皮贞操,哄人的技巧和磨人的手段,样样都精通了,甚至炉火纯青,专能在榻上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百转千回。
无论是事后,还是事前事中,什么样的话到他嘴里,都能变得那么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自拔。
沈宓恍然回身一看,自己已经陷进去大半截了。
今夜迷离光转,风雨凄凄。
墙下开的娇艳欲滴的芍药,被破天的雨线打的花心烂透,杏色的蕊芯抖落如数,还在中间接起不少凝着白光的水珠,晃晃荡荡落下,密密连成线坠入青砖。
屋里暧昧,暖的与轩外隔绝。
沈宓含着欢与泪沉沉睡去。
全然不知今夜一场雨,打落庭中无数芳。
……
作者有话说:
沈宓:夜色撩人啊~
注:标题取自词牌名《满庭芳》。
第111章 翠湿衣
五月里的第一场雨持续了数日。
满京都教水色洗净尘埃,烨烨金身透出了原本的冷和孤寥,愁云惨雾掩着的万家灯火,逐渐浑浊,似乎人气绝迹,酝酿着一场势力新生的平地风波。
锦衣卫在鸿运坊的案子上越追越深,贞景帝几次都欲不满,时至近日,递上来的奏章上又呈明此案牵扯白叶寺,所有人都不得不继续追查下去。
听闻摄政王闻濯并不打算亲自前去,贞景帝又不甚放心,好几次对着奏折眉头紧皱,都教翰林院前来服侍撰笔的官员尽收眼底。
上头心情不佳,新上任的官员也不敢怠慢分毫,只要立在君侧,便想尽法子哄着天颜舒展。
可连着没出两日,近前服侍的人换了两番,掉了乌纱帽的人比近日提上来的还多。
翰林院里的大小官员战战兢兢,成日盼着赶紧来个合贞景意的顶上。
可惜池霁这阵子不在翰林院。
翰林院有些根基极深的老翰林,是先帝在世时,看在世家裙带关系的份上着手提上来的,平日当职时便端着世家身份,极其瞧不上这新上任的寒门状元。
加上近来朝中对立的关系,激化了两方本来就针锋相对的矛盾,翰林院中暗中存异的老官员心生不满,总在常事上怠慢这位修撰。
一来,是着眼这位新秀在朝廷毫无靠山,二来,是觉得他一个八尺男儿,长的就不是能教人信服的模样。
这满朝的男子都修的雄伟英武,偏偏他生的油头粉面,脸蛋浑比女人还娇艳。
而且先前就有传闻猜测,池霁为成为贞景帝身边的红人,背地里似乎真的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还有人说亲眼瞧见过,他曾抱着把长琴与人弹奏江南艳曲,还有意示好那些腹中有墨水的言官。
后来这些艳闻越传越远,宁安世子当街斩杀朝廷官员引起的那场弹劾里,就有不少言官把此事陈白,将其指作世家贵族针对寒门清流的污蔑之举。
池霁常在天子身旁侍奉,不管他为人是否端正,此言一经传出渲染,无异于含沙射影的在说当朝天子与近侍官员有染。
贞景帝勃怒,一度吩咐东厂太监,在宫中拔了不少新鲜的舌头。
池霁作风不端的风波,也终在血腥中迎来风平浪静。
但所有人的二心只会越来越不满,这样残忍的堵住流言,就像是只捂住了面上昭彰,底下流脓的东西,依旧为人所嗅到腐烂。
贞景帝不会因为因为区区一个修撰,在根基不稳的朝中做任何变动。
于是有关翰林院的内动,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事情受阻,就难为了池修撰要亲力亲为。
前些日子太学有诸事对接,他便义不容辞赶了过去,里头牵扯的公务繁冗,几乎每日都是天色定昏才见他回来。
这几日也一样。
如若不是翰林院的旧臣实在顶不住了,也不会盼着他回来。
——
白叶寺拿佛珠借花献佛,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里头的学问摸不出个花儿来,顶多废些人力物力,将鸿运坊走水一事告一段落,算到根本还会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案子查自然要查,就是要看怎么查。
摄政王派锦衣卫镇抚使前去,再合适不过,贞景帝愁眉不展的门道,也不在查案之上。
他是觉得近来异事诸多,虽然开春改制初见成效,却引来许多人暗地里的不满,而且近来两月都围绕着这一件无尾之案,累积下来的全是忧虑。
几乎没一件能教他省心的。
上回朝廷诘辩,让他瞧见了世家体制内里存在的沉疴,以及寒门尚且还未成型的党派,一时间愈发清晰认识到,煽动两派争斗所带来的缺陷。
他低估了了世家的蛮横与野心,也高估了由他所创造的新势力的凝聚力。
一个成熟的朝廷不能没有党争,但为党争者,要势均力敌,要制衡,要有所新鲜意见。
这些,如今的朝廷根本没有。
也没有到能够拥有这些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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