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闻濯冲他挑了挑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又将他翻过来查验了一番,“骂哪儿呢?”
沈宓面色顿时就红了。
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满嘴秽语。
“骂你!”
闻濯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让你舒服了还骂?”
沈宓扑过去挠他,没挠到,又气急败坏地咬他胳膊。
闻濯随他咬,给他穿好衣服,自己也披了件外袍,见他还要折腾,连哄带骗地威胁道:“将将换好的衣服,还想弄脏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宓并不想再脏了,他放下手,暗戳戳地用头撞了他的锁骨两下,又放软了语调,撒着娇,“真的很疼。”
“你活该…”闻濯低眸对上他委屈的视线,长长叹出一口气,用额头蹭了蹭他眉心,“我不自禁。”
沈宓摸上他脸侧,挨着他的鼻尖悄声,“那你能不能…”他揉了揉鼻尖,觉得羞涩又止住了唇。
闻濯依依不舍,“什么?”
沈宓对他认真的目光一向无所抵挡,于是一头扎进他怀里,闷闷道:“听我的话,慢些。”
闻濯双眸一沉,随即咽着喉咙挪开了视线。
说的容易,其实好难呐。
……
作者有话说:
沈宓:难也要克制!
第116章 试霜寒(四)
漫漫雨水延至数日未停,满朝文武愁眉不展。
尤其是户部。
雨季最怕洪涝,尤其是京都地处中部偏南,倘若洪灾泛滥,京郊下邻几州首当其冲,到时候免不了要户部操心赈灾事宜。
年初户部内里的存余,为太学和春闱之事花销不少,甚至还收纳了世家多年未缴的税银,得罪了不少士族。
如今再起祸端,恐怕掏空了户部上下的老本也拿不出多的。
顾枫眠还未收到南方传来的确切消息,就已经在愁了。
为了从牙齿缝里抠出来多余的银子,他指派户部上下近期查验旧账,整理钱庄及官营铺子收取的各种利润入库,又差使官员催促京都之中,所有盖了官府红契的商铺缴纳月税。
户部忙里忙外人手不够,还把一直在太学闲暇的姚如许遣了回来做事。
他背靠世家和当今太傅,身份比一般的官员好使,就让他去负责在官府入了档,相应的商铺收税对账。
姚如许原本手上就有此前沈宓交代他办的拢秀坊的事。
这样一来,正好凑了巧。
顾枫眠忙的着急上火,也不会差人在旁监察,他趁着核对红契的空隙,造个假轻而易举,对完商铺还能以收税名义,前去拢秀坊一趟,把应对的东西交还。
一举两得。
只不过对账事务繁重,两日之后,他好不容易落实各个商铺对应的税银,正要动身前去收纳,派遣去南方视察的官员就已快马归京,向上禀报了各州的灾情。
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
这雨水在南方的势头,比上京都的要凶猛数倍,早在三日之前,南方最大的几个水坝塌陷,突然破闸而出的洪水顺地势而下,不仅冲垮了两岸的农田和山林,还卷着泥土压垮了不少村庄和桥梁。
一路上水势蔓延,根本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道路被阻,回京的车马稀缺,为了将这消息带回京都,路上的官员不知废了多大力气,原本回京一行人十数个随行,一路下来被不知何时会侵袭的洪水卷的只剩两人。
好在磕磕绊绊,终于不负众望把消息带到了京都。
南方水灾实情当朝一出,贞景帝暴怒,揪着折子和白玉茶碗,抬手就往负责南方对接的几个官员脑袋上砸。
结实的玉器棱角砸的人皮肉飞溅,鲜血染红了满地零散开的奏折。
倘若不是洪得良拦着,贞景帝差些拔出御剑当廷砍死人。
朝中为首的几个官员带头伏地请罪,乾灵殿中花花绿绿跪了一片,满朝缄声,纷纷夹着冷汗,听贞景问责。
“你们奏折里是怎么写的,南方无异动,诸事顺利?那你们谁能告诉朕,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水坝为何会坍塌?桥梁为何会垮!你们所说的诸事顺利又是在蒙蔽谁!”
洪得良心情高悬,时时刻刻将贞景帝一举一动看着,见他骂的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根本不敢上前劝阻。
“蒋告匀,杜文熙,胡阑,孙若历…处死!通通都给朕处死!”
半个时辰后殿中跪着的官员少了一半,处死的处死,罢免的罢免,受罚的也被当场拖出了殿外直行廷杖。
打完了又教太监拖进去继续跪着,浑身的血迹夹着雨水,自乾灵殿门前的汉白玉阶,染红了大殿的地板。
除了排头跪着的几个世家大臣,包括苏时稔在内,还衣袍整洁干净,后头其余的一应都多少沾了受罚官员的血。
帝怒压在他们脊骨之上,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冷汗浃背,耳畔除了周旁的抽气声就是殿外的哀嚎,天幕垂下的水汽阴沉沉地裹进殿中,将一切挤的阴翳沉闷。
直到终于有人敢发声,自愿请命前往南方赈灾——
***
闻濯近日耽于锦衣卫所的诸事,并不勤于上朝,所以这一场血浸朝堂他并未亲眼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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