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失职是由顾枫眠一事引出,而苏时稔一事,则是跟今年的春闱有关。
今年春闱殿试无一人入选,文臣方面的人才缺失,致使朝中的许多官职在位人员参差不齐,上下各中有偏差,出错的地方固然层出不穷。
不过念在新帝继任不久,根基不稳,余晚正之职有失,却没重到要革职查处。
而苏时稔针对科举选拔文臣要务,须得着重听取当下推进的各项制度建议,与吏部各部官员协商,推出新的科举考试管制。
差事一下,苏时稔的压力便扑山倒海,一口气整顿了吏部上上下下几十位在司官员,又将闻濯当日推荐的,那位叫做梁羡山的官员提上了侍郎的位置。
整顿正行,众人遭殃,叫苦连天声中,也是真服了他钟自照的手腕。
他这操治,虽不如去年闻濯那一出血洗京都来的骇人,却是处处杀人不见血,可惜碍于身份官职,顾忌的东西难免会比较多,不过,也够教人看得痛快了。
五月二十一,便至小满。
章华台后殿的睡莲开了一大半,闻濯便差人在世子府后院的池塘也搬种了一片,都是全盛着花瓣的大红睡莲,乍一看跟盏盏宫灯砸水里了似的。
美感明烈,教人十分想下水里捞起来看看。
沈宓赤着脚坐在池边,手里掂着杆钓鱼竿,他百无聊赖地拽了拽线,连条草都没钓起来,顿时甩手扔了鱼竿,不想干了。
一刻钟以前,姚如许登门王府说有要事相商,闻濯没辙,只好搁下鱼竿穿好鞋袜,从耳房的暗门回了王府。
说好的要沈宓等他半刻钟,眼看着都加倍了,他还迟迟不来,沈宓没了耐心,起身光着脚穿过庭院,直接进了耳房的暗门。
王府的暗门与出口间还有间茶室,自从闻濯被堵在沈宓那间耳房,偷听了一回他与温玦谈话后,便回来置了间舒服的茶室。
里头的书案摆了许多解闷的话本子和画册,抽屉柜子里也放着零嘴。
沈宓摸了把葡萄干,转身惬意地躺进软榻里,听着外头书房里还算清晰的声音——
“生长在西南山地的草乌,为何会出现在江南一带?”闻濯问道。
姚如许接着回道:“他们夹带的私货种类繁杂,任何原产的地方都有可能,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江南……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江南漕运发展通达,而且那里多阴雨天气,原本患骨病的人便极多。”
闻濯沉吟了片刻,才道:“他们难道不知晓草乌过量会死人?”
姚如许摆头,“普通人家买不起致死的量,除了治病镇痛以外,这东西还能麻痹人的精神,他们就是染上了这个瘾。”
闻濯眉头紧锁,“你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姚如许道:“他们对官府人格外警惕,只要察觉到不对,就会弃货跑路,倘若落网,第一时间也是服药自尽。”
这听起来,倒不是普通的商贩那样简单,这种行事作风,有组织有规律,派遣出来的人尤其忠诚,极其像是什么人训练出来的死士。
“继续追查,”闻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道:“新上任的给事中,你怎么看。”
姚如许似乎是思虑了片刻,过了半晌才道:“目前来看,刚正不阿,也有手腕。”
闻濯轻轻点了下指节,“除了顾枫眠私营商铺的那些账目,你们便没聊别的?”
姚如许立刻行请罪礼,“殿下明察秋毫,臣自然是不敢欺瞒。”
闻濯冷哼一声,“本王但愿你的良心还没喂狗,”他轻轻瞥了眼身侧茶室的门,“漕运之事还是继续追查,必要的话引钟自照出面查办。”
姚如许应声,见没别的事情吩咐,便行礼退出了书房。
待他走远,闻濯起身推开了茶室的暗门,一进屋,便瞧见卧在软榻上的沈宓。
他原本用竹簪别起来的乌发散开大半,单薄的衣衫也穿的不成体统,活像个浪荡子,看得闻濯心头一热,连忙给他抬手给他整好了衣裳。
“你这是偷听,还是勾引人?”
沈宓往他嘴里喂了两粒葡萄干,又凑上去附赠香吻一枚,“一心二用,有何不可。”
闻濯眯着眸子,“仲夏将至,这火可越烧越旺,你少瞎撩。”
沈宓抿嘴笑起来,“真烧起来假烧起来,我不信,得摸摸看才能知道。”
说着他便将手摸了过去,还没碰到闻濯衣襟,便教他整个捉住,“沈序宁,”他捏了下沈宓指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骨子里浪的没边儿呢?”
沈宓又换了另一只手去撩拨,这回倒是没再被捉住,但他自个儿玩到一半,又觉着没意思了。
瞧着闻濯面上十分暧昧的神情,不由地让他想起了端午宫宴,他二人闹了别扭离宫的那日夜里——顿时大腿内侧一阵抽痛,“你好意思,我见你也懂得不少。”
闻濯没绷住笑意,漏出声来,“你还想比比怎么着?”
沈宓按着腿,气急的踹了他一脚,“骂你一句混球,当真不是折煞了你。”
闻濯趁机捞住他膝弯,顺着他腿根往里按了一把,最后堪堪停在不可言说处,摩挲了一番那里的衣料,“还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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