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脸色白的厉害，额头虚汗不止
“王爷，今日的药中加了蜣螂，这是军中和民间常用的方子，对疮毒很有效，只是味道确实不好。”
萧云昊赶紧命人端来了茶水，递给了榻上那人
“快漱漱口。”
一边的宫人过来伺候萧衍净了口。
这人的精神太差，只是萧云昊也算是知道了萧衍的性子，要他整日躺在床上睡觉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待方才几预干呕的感觉褪下去萧衍才又睁开眼睛看向一直坐在他榻边的天子。
“陛下。”
他的声音还是带着气声，萧云昊对上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忍他着急，只能先交代
“你想问早朝的事儿吧？早朝时朕说了昨天遇刺的事儿，也说了你为了救朕受伤，命令严查。”
萧云昊言语及其简洁，就是不想说的太多惹这人病中多思，少年人的心思萧衍一眼就看透了，他侧过头出声，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稍微动一下眼前都会发黑，声音气短的厉害
“追查，箭头。”
萧云昊叹了口气直接坐到了床上，握住他的手臂
“朕知道的，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就安心养伤。”
这事儿不是小事儿，萧衍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萧云昊独自处理的，只是问多了又怕他多心，此刻是在凌轩阁，他只能出声
“陛下，下午让暗影过来一趟吧。”
昨天的那个箭簇他扫过一眼，和北边原来用的有些像，但是明显改进了很多，瓦剌和鞑靼明显在蠢蠢欲动，不查清他怎么都放心不下。
萧云昊捏了捏他的手
“你就闲不下来。”
“此事事关重大，陛下。”
“你是不是信不过朕会处理好？”
“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 咳咳”
萧衍话没说完便咳了起来，肋下的疼愈演愈烈，其实此刻除了养着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恢复需要时间，萧云昊看着他这个样子更揪心，立刻伸出手帮他顺了顺心口
“朕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你中午好好休息朕就让暗影下午过来回话。”
待平复下来萧衍看向了萧云昊，目光中有些正色
“陛下可愿将想法打算告知臣？莫要像方才那般糊弄臣。”
萧云昊知道他的心思被人看穿了，手轻轻碰了碰萧衍的手，萧衍看着他小孩儿一样的动作笑了一下，然后就把手挪走了。
萧云昊立刻抬头看他，眼中还有两分委屈，又把手凑上去，萧衍又躲了一下，还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朕和你说还不行。”
“陛下说吧。”
“昨天那弓箭应该是北边来的，但是和以往北边用的都不一样，朕怀疑就是瓦剌或者鞑靼这次从若羌抢回去的兵器，昨天的那场行刺应该是有预谋的，暗卫追上去发现那人用悬崖边提前布置好的绳索逃走了，他们行刺的目标应该是你。”
萧云昊一点萧衍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微微沉吟却并没有出声，萧云昊便又说
“朕怀疑是潜伏在金陵城中的北边暗探做的，这些年都没有再听说北边暗探活动的消息，这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揪出来。”
萧衍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沙哑地出声
“如今金陵城中的暗探怕是潜伏多年了，先皇驾崩，陛下登基之前其实金陵城中有过一场还未来得及实行的兵变。”
“什么兵变，朕怎么不知道？”
萧云昊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他登基之前差点儿发生兵变？
萧衍看向他
“那时候你还小，在宫中自然不得而知，那场兵变正是瓦剌暗探设计的，连禁军的副统领和巡防营的统领都换成了他们的人。”
“这兵变最终没有发生？”
萧衍点了点头
“没有，他们以为掌控了首领和几个副将就可以成功那便错了，那场兵变没有成行，是因为这两个统领被臣杀了。”
两辈子萧云昊确实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儿，微微有些吃惊
“从那次起臣便命人暗中搜索北元暗探，在陛下刚登基的那几年里，臣清理了很多北元暗探，不过应该并没有清干净。”
说了太多的话萧衍有些气喘，萧云昊帮他顺了顺胸口，接过了他的话
“他们应该是看风声紧了便都藏了起来，这几年来都甚少有暗探的消息了，你暗中追查的紧要想重新混进金陵恐怕已经不容易，所以这次策划刺杀的多半就是朕登基之前就在这金陵城中的了。”
萧衍点了点头
“金陵城中剩下的暗探无不是隐藏极深之人，他们经营多年，恐怕和有些朝臣也是有瓜葛的，这次北元能启用他们便是急于要我的命了。”
“朕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萧云昊的眼中有萧衍从未见过的杀意，他竟然怔愣了一瞬。
“陛下让大理寺去查了？”
“是，大理寺和禁军，这一次就是挨家挨户的搜也要把他们摸清楚。”
“暗影那里这两日应该有消息，臣没有去早朝朝中便会有猜测了。”
“朕说了你重伤，要留在宫中医治，恐怕此刻他们都在猜你到底伤到何等地步了，或者在菜朕是将你软禁在宫中。”
萧衍笑了一下，他猜到了这孩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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