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气息，殷凡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无非：“师兄，这是……神秘空间中的灰色雾气？”
无非眉心微皱了下，凝神感受着这些四处游走的灰色雾气，片刻后道：“与神秘空间中的灰色雾气略有些不同。”
这点不同，一般人难以察觉，唯有天生玲珑心的无非，能敏锐地察觉出那股细微的不同。
他又看了眼依旧闪着红光的手腕，随后轻声提醒殷凡要拿好玉牌，不可离手。
殷凡点点头。
越靠近天魔山的核心区域，灰色雾气越发浓郁，围绕在无非和殷凡周身，蠢蠢欲动。
难怪东域和西域的魔修只在外围围着天魔山，因为核心区域他们根本无法进入。
约莫两刻钟后，前方终于出现一点亮光，无非和殷凡眼神微凛，掩息悄声靠近。
此处充斥着浓郁的灰色雾气，甚至影响了修士的视线，而前方不远处，却倏然出现了一个不被灰色雾气侵扰的真空区域，其中出现了魔修的身影。
无非的目光落在那片区域边缘附近，有一块半嵌于地面中的水晶，水晶附近有数个魔修看守着。
待两人靠得更近后，才看到这片将灰色雾气隔绝在外的区域，正是由这一个个的奇特水晶圈出来的。
感受了下区域中的气息，殷凡传音于无非：“有夜煞的气息。”
无非点了下头，眸光微动。
这就说明，他们找对地方了。
然而无非和殷凡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过了这片区域。
在绕至这片区域前方时，果不其然，对面不远处也有一个类似的水晶区域，不出意外，应当是东域所在的区域。
明禹魔尊，极有可能就在其中。
而这两片区域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深不见底，天魔山上的所有灰雾都是从这天坑中溢出。
无非隐隐察觉殷凡身上轻微的魔气动荡，眸光微动，相握的手稍稍用了点力，略含安抚意味。
殷凡身上气息渐渐平稳下来，遥遥看了一眼东域的那片区域，眼神微冷，随后想了想，传音道：“师兄，我们去偷偷探听下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夜煞魔尊和他的手下。
方才他们经过西域魔修所在的那片水晶区域时，隐约听到了一些交换声。
而他们也仔细探查了下，此处并没有渡劫期魔修，因此，不会有人能察觉到他们的靠近。
“飞升之法。”
刚一接近，无非和殷凡就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得表情有些微妙，怎么又是飞升之法？
魔修屠城是为了飞升之法，苍霄多番操作也是为了飞升之法，现在天魔山又与飞升之法有关……
而继续听下去，无非瞳眸深处隐隐掠过一道寒光。
原来天魔山那个天坑中有一具尸体，需将尸体毁掉就能拿到飞升之法，但是这飞升之法唯有一人可得。
而这个飞升之法其实就是当年天清城被屠城后，明禹和前北域魔尊从「那人」口中得知的飞升之法。
明禹和前北域魔尊起初不知飞升之法唯有一人可得，尚且暗中联手共探天魔山，后来得知后不久，前北域魔尊就被殷凡一剑斩杀。
然而，就在明禹以为可以独占飞升之法时，却又机缘巧合被夜煞知晓。
夜煞本来对此嗤之以鼻，直到手下来报，天魔山有异动，他查探后才相信此事。
此时两方僵持，一是都想独占飞升之法，二是那水晶虽然可以隔绝灰雾，却不能支撑他们进入天坑，需要另外寻找进去的方法。
无非几乎可以确定，这事与天道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他眸底暗芒丛生，既然天道的目的是要毁了那个天坑中的尸体，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护住那具尸体。
只是不知，是什么样尸体能得天道如此对待……
巨大的天坑如同一个张开的巨口，源源不断地朝外吐出灰色雾气，无非和殷凡两人就站在天坑不远处。
殷凡握紧了手中的玉牌，微微转头看向无非：“师兄……”
无非自然懂他想说什么，淡淡笑了下：“一同下去看看。”
无非想要是天道目的落空，而殷凡是想要明禹的希望落空，也算是殊途同归。
昏暗的夜色混合着浓郁的灰雾，影响着魔修的视线，没有任何一个魔修注意到，有两道身影携手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天坑之中。
周围是极其浓郁的灰色雾气，无非神色微凛，揽上殷凡的腰，又用佛串将两只相握的手牢牢绑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后，两人安然落地，此时周围的灰色雾气已是浓郁得要凝聚成液体一般，即使有手腕上印记的阻挡，也令他的玲珑心深觉不适。
“师兄，你看那处。”殷凡忽然道。
无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无数灰色雾气团团包裹滚动，仿佛凝成了颗蚕茧一般。
思忖之后，两人缓缓朝那处靠近，艰难地在灰色雾气中穿行，直到某一刹那，周身骤然轻松。
待看清「蚕茧」内的情形时，无非瞳孔微缩，殷凡亦是猛地怔住。
眼前，赫然是一个神色平和盘膝静坐的佛修！
殷凡回神后下意识看向无非：“师兄，这是？”
而无非则神色凝重，他感觉自己的玲珑心有些蠢蠢欲动，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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