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觉得自己不仅有功劳还有苦劳,在本家被捧着的一个人,怎么能在在三九寒天中看人脸色!
“呵,一个魔君之后,一个血煞之器,真不知有何脸面,在此处得意放肆什么!”
人群瞬间哗然一片,不少人跟着附和,另外一部分人惊呼:“于道友!你少说两句!”“于郢之你要不要命了!”
闻之,宁礽愣了一秒,不自觉地喃喃道:“血煞之器?”
这好像是他的逆鳞,任何人,包括何秋行本人都无法触碰的禁地。
你怎么能这么说何秋行……
你知道他被血煞折磨得日日难以入睡吗?
你知道他为了压制血煞,以免其暴走肆意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你知道……
你们这些分不清善恶的人……都、该、死。
在某一瞬间,宁礽属于魔君的那一部分血脉好像苏醒,在他身后似乎飘散出黑色的物质化幻影。
宁礽猛然转身,眼底尽是阴冷,闪过一层意味难测的潋滟光泽。
他静静盯着那名修士,似笑非笑,寒气肆意。
实际上他现在眼前发黑,喉头干涩,连向前迈出的那一步都不是由他本人所控制的。
根本没人能想到,这个彻头彻尾的小喜仙乐天派竟会露出这般诡异阴森的表情。
只听他柔声道:“你说什么?”
如果不看宁礽的脸色,听者都会以为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是“要不都杀了”的前兆。
于郢之被宁礽看死人的眼神惊到,但周身附和声未落,于郢之得到支持,不瑟缩,脖子一梗,质问道:“难道不是么!”
寒砚剑灵已经发出化形的金光,寒风中枝桠晃动,犹如鬼影。
于郢之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死猪不怕开水烫:“呵,你们的血果然一样脏!是要来杀我么!”
“来呀!”
不可忽视的杀意顿时压盖下来,那是宁礽起来杀心!
于郢之外强中干,瞬间慌了,他胡乱晃着手中的配剑,威胁着,犹如山猴耍杂。
“我可是长离渊除少主外唯一的幸存者!我可是你二师兄尚义唯一活着的亲师兄!”
正当宁礽摇摇晃晃又上前一步时,一张温暖有力的手掌沉沉安在他左肩,无数安抚性的灵力直接通往心脏的方向,一股温润如泉的暖流将宁礽包裹,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周身偏执阴翳的气场陡然消散,如同幻觉一般,从未出现过。
“何秋行……”
宁礽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但是没有能发出声。
他心中有关暴虐杀戮的想法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忽然间有些慌乱:完了,何秋行也会觉得我这魔君之后应当被铲除吗……
宁礽在此刻忽然意识到,他所有的骄傲和底气,好像都来自面前这个人。
他们自幼便相互扶持着长大,何秋行的血煞需要他来安抚;只有何秋行会毫无怨言毫不吝啬地倾尽灵力帮自己控制血脉……
就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起,宁礽就知道他们往后的二十年甚至数百年该如何蹉跎了。
只见何秋行加重右手力度,宁礽能看清他瞳仁中那么疏离却灼热的月色。
何秋行拨了一下宁礽耳坠上的穗子,沉声道:“小鬼,我没关系的。”
我没关系的。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将过去的痛苦和崩溃一笔勾销。
宁礽周身偏激的气焰就像是幻觉,消散得分毫不见。
他的耳廓莫名有些灼热,有些狼狈地撇开目光,不敢去看何秋行。
见他情绪稳定,于郢之立刻面露不屑,将色厉内荏的本性在片刻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何秋行的目光却沉下来。
比宁礽威压霸道数百倍的气压当头降下,于郢之瞬间不能有丝毫动弹——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灵墟上的震慑!
于郢之刹那间虚汗淋漓,两股战战,当啷一声佩剑落地,他脱力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道友!”“于兄!”
何秋行也轻声说了一句话,那语调神态和宁礽适才一模一样。
宁礽立即知道何秋行要“你信不信我下一秒疯给你看”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却听远处有人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小叔叔手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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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礽:哈哈哈哈哈小师叔!何秋行你瞬间老了十岁
第11章 望舒山庄·第九
只见一个身着金白正式校服的少年挥着手臂跌跌撞撞跑来,袍角上的烈火锦云纹尤其扎眼,气喘吁吁道:“小叔叔手下留人!”
各门派嫡系子弟必须日常穿戴正式校服。
正式校服尤其繁琐,特别是像来者这般的小身板,就好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宁礽忽然在心中庆幸:幸亏豆砚山上下包括掌门都松散随意无组织无纪律,并没有强制要求衣着。
“云岁桉?你怎么来了?”
楚天阔少主云岁桉大老远就看到宁礽要杀人,吓得心脏跳出嗓子眼。
奈何自己的笨蛋凤凰一头扎进望舒山,好容易才从乱石嶙峋中出来,就看到这边这个宁礽刚打消念头,旁边那个何秋行也要杀人。
云岁桉:我怎么这么累啊!
就算何秋行是他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叔,但何秋行只跟宁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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