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会叫人腰酸背痛,尤其是酒楼里的椅子极为板正,靠背和坐垫成正正好好的直角,这让燕明如何腾挪都觉得不舒服。
床上倒是铺了厚实柔软褥子,想也知道极为舒服,可若坐在床上便根本看不见窗户,更无从谈赏月观星。
他折中了一下,选择把自己塞进谢君竹怀里,调整了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额头抵着后者的下巴处,耳朵则贴于他胸膛上,这才窝着不动了。
这就又舒服又暖和了。
月光静静地流淌,就这么穿过大敞的窗,落在桌上椅上,落在床上地上,落在谁半阖着的眼眸里,清晰地照出另一个人的轮廓。
燕明本就生得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莹白细腻,谢君竹的眼神落在他泛红的耳垂上,良久,低下头,正欲在耳尖上落下一个吻。
巧得很,燕明这时也微微抬过脑袋,映着月光的、亮闪闪的眸子朝他看来,“看那颗星子……”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巧合。
大约就是已将期待放至最低却仍然得偿所愿的意外之喜吧。
将错就错,谢君竹轻轻蹭了蹭他的唇瓣。
“唔……”
也许是月色太美,氛围正好,这个吻从一开始简单的双唇相贴,逐渐地慢慢地深入。
谢君竹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用了些力度将他往自己怀里摁,一贯温柔的少年忽然贪心恶劣起来,不让他有一丝撤离后退的机会。
偶尔从相交的唇齿处泄露的一丝暧。昧的闷哼则如烈火浇油,将氛围推向更不可预见的高处。
一个人的漫不经心变成两个人的迷失。
经验多了也不是好事,就如同现在,燕明其实知道接吻要闭眼,虽然不知道为何,还是遵循着自己的经验乖乖闭上眼睛,像是进行着一个古老的仪式。
以至于他错过了谢君竹的眼神。
那是比夜还深的暗沉,却有一簇火苗在热烈燃烧,那样炽烈的温度,足以吞噬任何靠近的人。
同样一本书,两个不同的人看了,就会产生不同的后果。
就比如方才那本小黄书,大约是本朝艺术风气如此,不方便太过露骨,于是多用晦涩文字,燕明看了一眼,只能废力地捕捉几个关键字眼,便大约知道里头所述内容。
可断断续续的字句并不足以让他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然而谢君竹不一样,他自小习文断字,理解力记忆力都远超旁人,只看过一眼,闭上眼睛,那些文字便会具象成直白的画面,更要命的是,他还无师自通地将其中的主角替换成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他感觉自己也燃烧起来了,从和燕明相贴的唇,手掌,胸膛,腰背,腿处一起爆发出一阵炽烈的火焰,烈烈燃烧。
燕明紧皱眉头,他们过往不是没有如此亲密过,谢君竹的动作仍然一如往常,但他却敏锐地从中觉察出些不同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才对上谢君竹幽深的目光。
燕明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且动物般敏锐的直觉让他及时踩下刹车,用了些力度推开谢君竹,很乖巧地靠在他怀里,耳朵听着他胸膛下凌乱急促的心跳。
这个姿势,如此亲密距离,能让他很轻易地捕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燕明不自然地挪了挪腿,这这这不好吧,他他他他还没准备好,而且两个男子是不是还要分上下啊,而且这少爷的身子这么弱,会不会体力不支晕倒在床上……
他脑袋里乌七八糟的想法如弹幕一样滚滚刷过,面上却很乖地一动不动,倚在谢君竹怀里,就像一只温驯的小鹿。
“哥。”燕明抬起头来,拽了拽他的袖子,亮晶晶的眼底映着窗外的弯月,和他。
他凑到谢君竹耳边,红着耳尖,咬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我帮你吧。”
燕明不错眼地看着谢君竹,敏锐地察觉到那团无形的火渐渐熄灭,只剩一堆冷柴,他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却也有点失落。
大概是跟飞蛾的心态一样,恐惧火焰炽烈的高温,可也同样贪恋着那样的温度。
谢君竹没说话,静静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只稍微调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势,便将他打横抱起。
怀里这个人很轻,却也很重。
说不出来的矛盾。
燕明只觉身上一轻,片刻后被人轻柔地横放在床上。
上了床后,他神奇地发现自己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大约是因为穿越过来之后总待在床上,已经对床榻生出一种无形的依赖了罢。
“你、你把帐子放下来。”
心里说着不紧张,可燕明张嘴说话时还是打了磕巴。
谢君竹浅笑了声,依了他。
床帐放下来,大部分的光亮便被挡在外头,只隐约有一点点细微的光亮,将里头的两人和外面的世界隔了开来。
但足够两人看清楚彼此。
屋内点了蜡烛,暖黄的光借着床帘处未遮掩好的缝隙透了进来,映在锦被上,呈现一个细长的三角形。
黑暗滋生了燕明的胆气,他悄不声地将谢君竹的衣带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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