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外出,云继影思考了一下,同云昭建议道:“不若来对弈一局?”
云昭:“善。”
再一抬头却察觉了傅元晟和燕明齐刷刷露出的同情之色,太子殿下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吗?
两人齐齐摆摆手。
在逗鸟和看人下棋之间,燕明选择了逗鸟,并在离开时不舍地想把十三带回去,但是院长又好巧不巧不在,最终还是云继影拍板:“你想要的话,可以随时带走。”
这家伙基本等于放养,经常在山里乱飞,谁捡到谁喂,如果不是很长时间不回来,一般七叔也不会特意去寻。
只是晚上回寝舍后燕明发现,兴许是同类相吸引,两只平日里都安静的鹦鹉竟然开始吵闹起来,为防止吵到谢君竹,他用两只手分别捏住了两只的小嘴,提着笼子就去了傅元晟寝舍,并拜托他照顾。
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很深的夜了。谢君竹仍然点着蜡烛在看书,侧脸被烛光印上了一层模糊的轮廓,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声地脱衣洗浴。
他觉得他现在非常能理解那些高考生家长的考前心态了,真是害怕自己动作一重或者弄出了什么大的声响,就影响孩子的成绩。
寂静的夜里,在感受到身旁的细微动静之后,他转过身来。
谢君竹摸黑摸上了他的脸,大拇指在他眼睛周围缓慢抚摸,拂过眼睫毛时带起一阵如涟漪般的悸动,动作极为轻柔,但却反复摩挲了好几下,仿佛在确认他是否还醒着,沙哑着问:“怎么还不睡?”
燕明思考了半个晚上,正是思绪纷繁的时候,正好听见谢君竹这么问了,他便转过身来,借着窗外一点清冷的月光,看着对方疲惫的眼睛,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抬起头很认真地问道,“哥,你觉得我考前暂时搬出去怎么样。”
他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容易影响到对方,譬如说现在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怕点灯影响他睡觉,谢君竹应该还在看书,正好叶牵雨家里有事请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假,他想着要不然搬到傅元晟那边住上几天,等考完再搬回来。
谢君竹好似没听清一般,握着他的手,语气稍微重了一点,“你方才说什么?”
很多时候有些人这么问,并不是没听清,而是愕然到需要对方重复一遍来达到确认的目的。
“我说,我暂时搬出去住好嘛。”燕明在谢君竹清亮的眼神中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不行。”谢君竹俊脸一沉,不容反抗道,将人搂了过来。
且不说燕明根本不会影响到什么,就算有,也是他自己心不静,容易被外物所干扰。
曾闻言当年京城第一才子身居闹市仍能静心学习,他也不至于因为受到这样一点微不可见的影响而将人赶出去。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谢君竹似乎在想如何表达,“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影响到我,就算有,你也要相信你比这些都重要。”
燕明惊讶于他突飞猛进的讲情话的水平,乖顺地伏在他怀中,“好吧。”
虽然谢君竹这么说了,燕明也并不能理直气壮地打扰他复习,他自己不上进就算了,拖累别人可不行,因此经常和云继影傅元晟组队找太子玩。
日子就跟流水一般,一晃过去了。
而距离敬贤山足有数百里远的云京,武县街外的广安侯府中,却并不如山上这般清净安宁。
第92章 流言
云京城武县街, 广安侯府外。
“听说了吗,这广安侯爷啊正准备上书请封世子, 却不是那居嫡居长的燕明大少爷, 而是二房这还未出生的小少爷。”天气热,拉车的马夫们都聚集在一个阴凉的棚子下头,一道拿着竹筒饮水解渴, 一道分享着自己今日拉车时从贵客口中所听见的消息。
“这还没出生呢, 就能看出是少爷了?”
“欸,这个我也听说了, 你可别说我信口开河,喏,”另一旁摆摊子的一粗犷妇人努努嘴, 示意那人看向那漆红的高大院门,院门外下的两对昂首石狮子, 以及永远轮替的护院, 极小声说着, 仿佛是怕谁探听了去,“侯府的二夫人几乎要将全城的郎中都找遍了, 那最有名气的楚郎中断言这胎是个少爷, 十拿九稳的。”
“我有个亲戚在侯府里做小工,这消息绝对错不了的。”
“嘶,”那男人揣摩了一下, 深沉道, “这天岂不是要变了。”
“可不是呢吗。”
几人都理所当然地没有考虑到居嫡居长的燕明大少爷本身的想法,或许他们想到了, 但并未在意,甚至可能快意地想着, 这么个纨绔少爷,若承袭了爵位,岂非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让他更为祸乡里。
这天商铺中出了些事,燕重山处理到傍晚,及至暮色四沉时,才带着一身热燥气赶回侯府中。
甫一回府,他便敏锐地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奇异的不同。
可又很细微,他一个中年粗汉子,终究分辨不出这些细微的不同究竟源于何处。
兴许是因为今日……他能看见的下人比之往常要少了许多?
也不对。
他皱着眉头踏入青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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