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手看着他，默然无语。
“事出反常必为妖！咱这一行的，还是要有那个眼光看出哪一件事你能去挖，哪一件事你挖了就死！”
侦探咬牙切齿。
“唉……怪难受的。”
助手也将目光投向了那银白色的墙壁。
两人走出电梯，沿着旧路，眼看就要走出小区，不甘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回身望向了那间屋子的位置。
可是……
“哥，你还记得是哪间吗？”
“不记得了啊，反正我们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管他哪间的，估计人又搬走了吧？”
“可我总有一种这事已经解决的感觉，唉，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回头我们还是去搬砖吧，反正饿不死。”
“你还别说，我也有一种解决了的感觉，要不回去就跟汪女士说解决了吧，如果运气不错我们还能白得一笔钱呢。反正我们也不开下去了，信誉这种东西已经没用了。”
“有道理。”
……
……
小区东侧门口，一辆亚光漆的黑色轿车里，后座上，那个叫做小云的年轻人默默看着两人脚步沉重地渐行渐远，眼中光芒闪烁。
“云空，那一家子已经被送进了最近的负责点，只用了半个月，你这次效率‘不错’啊。”
沙哑男声的来源处并不是前面那个一动不动的司机，而是他带在耳中的蓝牙耳机，带着讥讽。
“……”
他没有回答。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
耳机中再次传来人声，阴沉中蕴含着些许居高临下的怒意。
“篡改记忆对普通人类的大脑破坏很大。”
少年终是开了口，嗓音低沉，与几分钟前或是温柔的或是轻快的皆是大相径庭。
“我知道啊，可惜，要是你没有闲到去招惹他们，我本可以不篡改他们的记忆的。”
“……”
“算了，看他们这穷困潦倒样子，回头我让他们下辈子衣食无忧，行了吧。”
“……”
“不提这个，关于云天有什么新线索吗？”
听到那个名字，云空双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挺直的腰板倏然放松，陷进了身后柔软的靠枕里。
轿车启动了，开向了未知的远方。
“彭梨慧的确见过他。”
少年目光飘向窗外，语气冰冷。
“可惜是在她搬家之前。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教她如何运用天生所带的能力而已，‘鬼魂’上有他的气息也只是巧合，枉我为她耗了这么久，结果竟然是毫无用处的消息。”
耳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继而传来阴冷的笑声。
“呵呵呵，真是失败啊…想必对一个小女孩儿下那么重的手也是因为这份沮丧吧？一年的期限，你还有多久呢……”
“……”
少年将蓝牙耳机从耳朵里摘除，而后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只是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事情……
# 第一卷 祸乱
第一章 归人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就像是风倾倒了天际无数枝叶，雪白的花瓣纷纷而下，漫天霜华构成了这似结了晶的小村，如似梦境。
已是深夜，四野寂静，就连风都不敢轻易说话，本就不大的村子早没了人影，深冬下雪的夜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无故出来受冻。
整个世界都睡了，除了从那最为隐蔽的巷子里，遥遥透出的，火温暖的光芒。
以及火焰吞噬一切的声音，夹着偶尔轻微的爆破声——
“噼啪……噼啪……”
雪落地无声，却又像是柔软的呓语，安抚着屋中孩子的无忌啼哭。
与此同时，就在这个小村的路口，就如那漫天飘落的雪花般，一张白纸飘落而下，轻轻地落在雪地上，被风吹起了一角，显出几行字来。
——云慨离，V·V组织主研究员。
除此之外，在这张纸上还有用红色笔迹所写的两个字，依旧鲜亮，看上去笔迹未干——“已除”。
纸的前方，是一串渐渐在雪中隐没的脚印。
直连到天际。
一·风雪夜归人
《武器》
你在神以西（原笔名广野） 著
正是一月份的天气，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极深极黑的夜了，就算是那漫天疯狂飘落的雪花，也是没法看出半分平日的光亮，小小的巷子中，只有屋檐间偶尔的积雪塌落的闷声，以及呼呼的风声，才能让人确定自己还处在一个真实、有声的世界，而不是被窝中冰冷的梦境里。
“踏踏……踏踏……”
突得，一阵子极为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响起，带着冰雪碎裂的声音，却也是极为轻的，轻到就算是在这一片宁静的雪夜中，也很难去判断它声源的具体位置。
然而不久，那脚步声便消失在这漫天风雪中了，不再留半分痕迹。
也就在脚步声消失后不久，又有两道比之先前要响了些许的脚步声再次打断了这一片冰冷的沉默，
“小心一点，仔细搜查一下。”
干脆利落的低语才刚刚消散在风声中，那两个脚步便分了开来，再一次同前者一般，隐入了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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