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白星妍惊觉自己言语不当时，已经为时过晚了，一时讷讷满脸羞红。
“抱歉，我……好像有点过于激动。我只是…只是替你感到不值得。”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云空闻言笑了一笑：
“不过这是我个人的事，就不用你们发愁了，我要去树林里‘方便’一下，你们先走吧。”
虽如此说，但云空并没有迈步向道旁树林走去，只是停在了原地，其中的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等一下。”
便在这时，白星羽发话了。他先前一直只是沉默地跟在白星妍身旁，一脸的毫不在意，但甫一发话，当即就显出一股白星妍完全无法与之相比的庄严气势来。
“云空，星妍她不太擅长说话，冒犯了你，还请你多多原谅。相信我，她只是担心若你半年后出了空山遇见了你兄长，如顾念旧情纵虎归山，那么你的处境……实在令人叹息。她在给你打气加油呢，呵呵。”
“哦？”
云空一挑眉。
“不过我想她这样担忧全无必要，对不？想想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面对所想的不去争取而要勉强自己去揽那样一个大包袱呢？令兄是背叛空山的重罪之人，想必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我们这些局外人是远不如你了解深刻的。”
“……”
云空眯着眼打量着白星羽。这个有着一头靓丽淡黄短发的男孩子一脸平静得站在那，嘴角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温柔抚媚。
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却是比一月寒冬的的冰锥还要渗冻他的心。
山风徐徐，掠过林间，幽静的山道之中响起一阵阵“哗哗”之声。令人犹如置身于林海之中，良久对峙，沉默。
云空看了白星羽半晌，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略显拘束的白星妍。这对总是令他感到不甚舒服的姐弟，或有意或无意的，终于是在今日正面与他交上了锋。
——可是他们这么关心自己是否会放走云天，是为了什么呢？
“此言有理。这你们还真不必担心，关于这方面的决心，我自问还是挺坚定不移的。多谢你们关心了。”
云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肆意而张扬，转身又浑不在意的拾阶而上，就像是先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对于去树林方便这一事，更是毫不羞愧的直接遗忘。
白星羽也笑了，拉了拉犹自发愣不明状况的白星妍，跟上了前方云空。
“另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哦？”
“我们来这里之前，曾经跟你哥……不，叛徒云天有过一面之缘。”
“！？”
云空身子一僵，再次将目光移到白星羽身上。
“你大概不知道吧，云天最后一次的任务，便是把我们两个接到空山来。这没什么好骗你的，你去查一下档案自然就能知道。”
他的脚步因吃惊而停了下来。
——说起来，自己确实没有去费力查过云天叛变前都做了什么。目前经手的有关资料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这方面的信息。
“那么……”
“对，你想的没错，那天清晨我醒过来，就发现我家横尸无数，有我的亲人，还有云天的下属，全都躺在那，一动不动。”
白星妍沉默地听着白星羽将那记忆中那噩梦一般的场景复述出来，全身一颤。
“而在前一天，这些人还一起坐在大厅里谈判着我和我姐的未来。”
白星羽嘴角带着冷笑：
“包括云天。”
云空站在那，直直盯着面前这名双目皆盲的少年。
“所以，你起码为了我们这些受害者，要好好将云天绳之以法啊，制裁者。”
“……”
“N城郊区的罐头厂，你出去后，去调查一下那里吧。”
……
……
大约又行了半小时，山道一个转折，当即三人眼前再也不是先前绿树成荫的美景，而是换为了一片有着好几块大石的空阔平地。平地上有着六、七处前人野外烧烤留下的痕迹。更远处有着一座亭子与极为常见的健身设备，再之后便是向上的道路了。先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似正等着那些仍在路上的后行者。从这往山下看去，已经可以察觉到此地之高了，今早途径的民房此刻看来只有拳头般大小，环视一周即可把未被山体挡住的空山西部全貌尽收眼底。
云空并未与他们打任何招呼便向一处偏僻角落走去。白氏姐弟则站在原地并没有再追上去，在山风中，就如两只鬼魅，悄然无声却又无时不在。
“星羽，这样真的好？说出我们的来历，万一他并不是真的想去追捕云天怎么办？而且……罐头厂又是什么地方啊？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白星妍看了两眼那个独身坐在角落某一块大石之上的云空，语气有些不安和低落。
“没什么好不好的。这些话本来就只是一个埋进他心里的钉子，至于有没有用……就只有天知道了。至于罐头厂，嘻嘻，不告诉你。”
白星羽拍了拍白星妍的肩膀，撒娇一般地吐了吐舌头：
“别紧张，没事的，我们只是小喽喽，局外人，没人会在意我们的。”
白星妍眨了眨眼，也不追问，顺从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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