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娜:“什么?”
仇缘简单和谭娜说了两句,然后道:“只是没想到,苗苗被娜娜一不小心带下冷冻库里面去了,然后……仇麓又来了,就干脆将计就计,换一个目标,是不是?”
谭娜皱起眉。
仇缘薅了一把头发,莫名有点恼怒,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向谦走?他和凌子霄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仇麓想了想,道:“因为这都是我们的猜测。”
“至少现在,我们没有正当的理由对他做什么。”
仇缘又狠狠地薅了一把头发:“操!”
“报警吧,妈的。”
仇缘道:“这特么什么事……再整下来我特么要把津城这几个区的派出所跑遍了。”
谭娜顿时一哽,道:“靠,这么一说,我和麓哥连政大社区的都去过。”
她拍了拍仇缘,安慰道:“我们比你去的多。”
“靠。”仇缘学着谭娜的话,哭笑不得:“这也要比?”
谭娜也就是想要逗逗仇缘罢了,于是就道:“没事,你问心无愧了就行。”
“我当然是问心无愧,我特么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凌子霄。”仇缘想了想,心情又有一点低落,毕竟和凌子霄当了这么久的队友了,怎么也要比陌生人更加亲近一点吧?
“算了,回去吧。”他说:“这几天我都不出门了。”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一楼的门前,还残留着一大片瓦砾和泥土,显然是刚刚有人来打扫过了。
刚才在楼上看到的郑姐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前,指使一个清洁工模样的老年人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郑姐神情一如既往地轻蔑,那老年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动作很有几分迟钝,细小的泥土落在地面上根本就扫不起来,簸箕里面又全是碎瓷片,重的很。
老年人便拖着簸箕,要把东西先倒进不远处垃圾箱里。
郑姐没好气地上前两步,插着腰道:“干什么呀?这么点东西,要折腾多久?”
不知道她是哪里人,说话的语调总有些刻薄。
仇缘眉头一皱,发出来一声不满的“啧”。
郑姐也不知道是在宣泄情绪还是如何,骂了两句就有些情绪上头,声音更大了些:“这点东西都打扫不干净?这是准备留着让我来打扫?”
“真是,碰着你们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老东西晦气不死——”
随着一声诡异的巨响,刚刚想上去劝几句的仇缘脚步忽然一顿。
郑姐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仇缘。
铺天盖地的鲜血的气息、骨骼和肌肉在瞬间破碎撕裂的余响,夹杂着恐惧和巨大的痛苦的呻吟,在耳边回响不绝。
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都完全愣在了现场。
直到还没走出去几步的老婆婆颤巍巍地回过头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开始,三个人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有人在大声地尖叫,喊人,或者是哭。
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仇缘转过头,和身后慢了他一步的仇麓和谭娜对上视线。
他慢慢地退后了一步,一时间有些无措。
只要他在快上两步,那么他现在也应该是生死未卜的一滩肉饼。
“走。”
仇麓抓着仇缘的手,三个人一起退到大门之内,站在大门之外的视线盲区。
他的声音也不算镇静。
“哥哥!”
一个尖利的女孩的哭声响起来,在耳膜之上惊雷一般地炸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在举着手机拍照。
小女孩儿的身影挤进人群,似乎也被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呆了,久久地站在原地未动。
如果善恶是非必须要一个终点,那么死亡肯定是一个。
翌日的天气不好。
玻璃窗外的小雨缠绵,显得天空都是灰扑扑的。
“据报道,昨日津成儿童之家发生一起坠楼事件。”
“据悉坠楼身亡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为当天上门的管道修理工人,而为坠楼者砸中的则是当地儿童之间的负责人,具体案情,警方还在调查之中。”
“据知情者所称,坠楼的男子似乎与儿童之家多年前发生的一起儿童走失案件有关。”
“……具体情况,请关注本台报道。”
新闻之中说话的语调毫无起伏。
凌子霄坐在床边,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清润。
“他……向谦,根本就不是从儿童之家走失的。”
“当时的福利院管理机制不完善,管理人员经常对他们进行打骂虐待,不给吃饭都是常事,向谦和另一个男孩儿是福利院里少有的几个正常的孩子,当时的负责人有意联系社会上的人,走领养的手续把他们两个卖出去。”
“向谦和另一个叫陈家伟的孩子,他们两个太害怕了,就悄悄跑了,结果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刚好碰上了津城这类机构管理加强,福利院对上面交不了差,就说他们是自己跑出去玩走失了。”
“我从几年前出道以来,就曾经稳定地资助过他们一段时间。”
凌子霄静静地坐在窗前,抬头看向仇缘,道:“所以他们从福利院跑出来之后,联系过我。”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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