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主要活跃的时间就是这二十来年?”景帝端着茶杯问。
景佑点头。
“那就不可能是景延,”景帝平静地说,“从他来到帝都星的那天起,我就让人把他监视了起来,平时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养过什么宠物,听过什么歌……哪怕是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指甲留下的划痕,都有人专门盯着,他没有机会联系任何人,一直持续到去年。”
景佑惊讶地抬起头。
景帝这话说的波澜不惊,比谈论今天的天气还要寻常,但是这话说的可就是相当吓人了。
——你怀疑,你觉得我就不怀疑吗?
景帝这何止是怀疑啊,这压根就是把景延当犯人监视了起来。
就连指甲无意间在纸上留下的痕迹都会被一帮密码专家围着研究,怀疑他是不是在秘密联络谁……
而且,监视一直持续到去年……
去年,也就是帝国对联邦的战争获胜,景佑平安回到帝都的时候。
“怎么?很惊讶?”景帝斜睨他,“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仅盯着他,我还盯着慕鸫,甚至准备好了要是我死在他前面,我就临死前给他喂两颗耗子药把他一起带走,你会不会更惊讶?”
景佑不惊讶,听到这句耗子药,他甚至有点想笑。
他忍笑偏过头:“元帅和母亲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要不是知道这一点,他早就没了。”景帝凉凉道。
两人默契地没有把话挑明。
这些年来,慕鸫对景佑的肘制和怀疑景帝都看在眼里,他放手让儿子自己去处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闻不问了,要是慕鸫真的转不过来弯,景帝势必会在自己死前为景佑彻底扫清道路。
但是,无论是景延还是慕鸫,猜忌归猜忌,明面上只能是一团和气。
他们两人,一个是血脉至亲的亲兄弟,一个是多年来彼此陪伴,感情比亲兄弟还亲的手足兄弟。
景帝这么防着他们,传出去就真的要伤人心了,要是让慕鸫和景延知道……
好吧,元帅可能会伤心,但景延应该不会。
亲王殿下虽然失去了哥哥的信任和隐私,但他每个月至少还有八位数的零花钱。
从他每个月看零花钱到账时的表情来看,用见牙不见眼来形容或许会更恰当。
但不管怎么说,景帝的防备心都可见一斑。
“你的性子还是太软了,要是以后我不在了,别人欺负你可怎么办……”景帝感慨。
听他提起这个话题,景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直积压在心头的隐忧又漫了上来。
“要不我还是带两个一起走吧,”景帝摸着下巴,视线不住地往淮裴身上扫,低声喃喃,“去父留子的话,我还得再活两年,不,三年……不行,好像三年也不太保险……”
显然,在他的眼里,现在对景佑威胁最大的人已经不是慕鸫和景延了,而是某位蓝颜祸水。
淮裴:“……”
“父亲,”景佑道,“您才多少岁,就算以平均寿命算,也还有几十年呢,说这些太早了,您与其提前带两个走,不如多活几年,看着我和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不是更好吗?”
“也对,”景帝遗憾地叹口气,“不管带谁走都不放心,总觉得还有别的人要害你,你要是能再狠心一点,我也就能安心一点了……”
景佑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您这样说,我可就一辈子都狠心不起来了。”
景帝揉揉他的头发,一时间父子俩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温情脉脉之中,只有淮裴站在一旁,快被初秋北下的寒流冻成冰棍了。
.
联邦,首都星。
赛安利斯在头痛欲裂之中醒来,跌跌撞撞走进卫生间。卫生间灯光自然亮起,温度湿度自动调节到最合适的档位。
赛安利斯双手撑着洗脸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
他这是在哪?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环顾四周,认出了这是他一直以来居住的半山别墅。
他怎么会在这?
赛安利斯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上次他带了一个MB来这里,裤子还没脱就被人闯进来抓走,然后就被扣了好几个屎盆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摘干净,他觉得这里晦气,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他忍着头疼稍微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
昨天他被一帮发小叫出去玩,结果谁知半道遇见了他曾经的未婚夫安林。
一看他就来了气。
原本就不喜欢这个温吞的未婚夫,在他出事之后,这种不喜欢更是直接升级成了厌恶。
安林好歹是他的未婚夫,他出了事,安林不帮他不说,还和别人一起对他落井下石。
非但和他解除了婚约,还勾引他的朋友,甚至去捏造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污蔑他,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心思歹毒,冷血!
出狱之后,赛安利斯原本想去找安林麻烦,但安林也不是什么可以任由他揉圆搓扁的人物。
他是斯图尔特家主的亲孙子,很得宠爱,两家实力对等,赛安利斯本就因为这件事惹了父亲失望,不敢再在这个关头招惹是非,只能先忍了。
赛安利斯一直憋着气,这会儿遇到了,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朋友注意到他神情不对,问他的时候,他当即朝着安林抬了抬下巴,轻蔑地笑了一声,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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