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服被缓缓褪下,余岁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颤抖,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渐渐地陷入了黑暗与绝望。
他的气息更近了,这是一种异乎寻常的熟悉。
那一夜的触感仿佛再临,他说不清楚那是痛苦还是欢愉,也许是前者,也许是后者,也许两者都有,也许还有更多的耻辱,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似乎是什么清清凉凉了东西均匀地涂抹在了他的伤口之上,那是药膏,非常的温和,很舒服,非常的舒服,不像他之前用的药,仿佛是酷刑一般。
没有亵玩,只是单纯、简单的上药罢了。
余岁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半昏半醒的记忆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只记得他承受着他自有记忆以来,最为剧烈的痛苦,比任何刑法都痛苦的疼痛。
可他甚至都不知道李畅意做了什么,只觉得那是从骨髓、从血脉而来的痛苦。
哪怕是死了,也好过这份痛苦。
手腕被他自己生生地咬破了——他想脱离这份痛苦,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魔尊走进了这里,把他从地狱中捞了出来。
把他带回来这个世界。
他记得魔尊杀了很多人,那些高手,那些药人,而那两个人似乎要受更大的处罚?
应该是这样的,还有那地枯堂长老,若非万蛊王阻止,他怕是也不会放过。
在青冥魔尊的眼中,这些人都是蝼蚁。
可他却是亲自救下了,连他蝼蚁都不如的他——
这究竟是为什么?
余岁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这个人,有什么可以值得利用的地方。
江巽雪缓缓开口,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他说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已经都解决掉了。”
这人说话了,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魔尊——真的是魔域中,万人之上的魔尊。
余岁完完全全地清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虽看不见,但说话时总是习惯睁开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温声道:“多谢尊主搭救。”
江巽雪见他醒来,眼睛一亮,淡淡笑道:“你醒来便好了,此事是我不好,是我失言,未能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余岁微微一愣,魔尊是在向他道歉。
可传言中的青冥魔尊嗜杀成性,孤僻怪异,为何他所接触到的青冥魔尊与传言中没有半分相似?
“多谢尊主搭救。”余岁挣扎要起身,王修文、李畅意两个人与他的恩怨,和尊主并无关系,若非这一次尊主前来相救,他怕是已经魂归地府了。
江巽雪眉头微蹙,道:“你不要动,你身上有伤,躺着便是。”
见余岁不听话,还要起来,江巽雪声音不由得严厉了几分,轻轻压住余岁的肩膀道:“你若再动,我便给施定身术。”
这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且江巽雪作为之前的仙盟盟主,本就有着不可挑衅的威严,现在借由魔尊的身份说出来,余岁当然不敢反抗,便乖乖地躺了回来。
江巽雪不让余岁动,只是害怕扯到他身上的伤,并非是真的生气,见余岁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所以我才不让你动,等你养好了身子,我随你怎么动。”
余岁乖巧点头。
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余岁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他是越看越满意这个未来的弟子,相应的,也越看越心疼。
余岁在万蛊门的日子,他从话本中多少也知道些,但却不敢细想万蛊门中的药奴究竟过得什么日子——
想想那地牢中的景象,江巽雪轻叹了口气。
栖梧魔君失去了记忆,当真是受苦了,旁人受了这么多苦,怕是早就已经疯魔了,但余岁却还是保留着本心——当真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
哪怕是前世,他遇见这样的少年,也会忍不住收为弟子。
不过想着少年这乖巧的性子,江巽雪眉梢微挑,有些好奇,栖梧魔君还未失忆之时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了。
“你可知你的灵根不错,是单系木灵根吗?”江巽雪温声问道。
余岁的心跳却是慢了一瞬,脸也有些发白——
不怨他多想,他这木系灵根,便是他痛苦的来源,若非他木系的灵根,他也未必会落得这个模样。
木系,生生不息,攻击力不强,常被用作炉鼎。
当然,木系灵根也不会全被作为炉鼎,更有不少成了药修丹修,他就是因为想要成为药修,才被万蛊门哄骗了进来,却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跌入了深渊。
不是炉鼎,而是药奴,这已经是他费劲心力争取而来的。
若非是他能够忍得住试药的痛苦,他早已沦为了炉鼎。
后来,便是为了唤醒魔尊而开启的血祭之阵,要得便是如他一般的木系灵根者,他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以为在血祭之阵中,必死无疑,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下场,但也算是一种解脱。
但没想到血祭之阵中,他并未死去,反而是与魔尊发生了关系——
余岁的手心冒出来汗珠,魔修中人不重礼法,对鱼水之事更是随性,修为高强的魔道大能,无论男女,多多少少都有些炉鼎在身边。
如今这修真界,魔修之中唯有青冥魔尊一人称尊,他的身边,怕是也有不少这样的存在。他提起自己的灵根来,难道是想要自己做他的炉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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