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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_策马听风【完结】(166)

  夏子凉也嫌卫宗建总是和稀泥,像天下这千千万万的男子一样,在家中有争执时装聋作哑。

  他们都对彼此都失望透了,只要见面便会起争执。

  渐渐的卫宗建鲜少来她的院子,总是在外忙于公务,他想撑起这个侯府,不想卫家百年基业毁在他手中。

  再之后,夏子凉心有郁结,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卫宗建有时会偷偷去她的院子看她,看到曾经那样鲜活的生命,正如寒风中的烛火一点点消逝。

  他像个懦夫一样不愿面对,好似不去看她,有些事便不会发生。

  她病逝以后,卫宗建一直回避着有关她的事,连卫寂都不想多见,怕看到那双肖像她的眼睛。

  以前卫宗建总想摆脱他父亲,不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前几日他照镜子,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人,卫宗建才发现自己活成了他的父亲。

  娶了一个循规蹈矩,贤惠温顺的女子。

  待自己的孩子严厉苛刻,让他们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痛恨父亲。

  只不过他比自己的父亲更糟糕,因为他没让自己的孩子对这个家有丝毫留念。

  卫宗建望着卫寂,对方穿着大红的喜服,坚定地踏了出去,不曾回一下头。

  卫宗建想起幼年他被捉回家,他父亲拿着藤条抽打时,他用仇恨地目光看着他父亲。

  那时他父亲会不会像他现在这样,如同被人凌迟似的。

  -

  卫寂坐进喜轿。

  轿前銮仪卫左右各十六人,有人掌着灯笼,有人执着玉如意,有人捧着银盆、金盆、玉盆在前开路。

  声势浩大,引来全城百姓观看,不过他们都被拦在道路两旁,只能远远瞧一眼。

  来东宫这条路,卫寂走了无数次,只觉得今日这条路格外长。

  一颗心跟着轿子起起伏伏,直到轿子稳稳停到堂前,卫寂的心才落定,宫人将他引下轿跟姜檐拜堂。

  他和姜檐一人执着一截红色锦缎,中间是个绣球,叩拜了天地、高堂,接着便是对拜。

  礼官高声道:“礼毕。”

  在卫寂即将被送入洞房前,姜檐突然往他手心塞了一样东西。

  卫寂虽不知这是什么,却还是下意识攥紧——那东西是温的,烘得掌心一片暖意。

  等到洞房,一干人等都退下,卫寂才展开手心。

  他撕开外面那层荷叶露出里面的炸糕,这东西他以前在东宫吃过,外面软糯,里面夹着豆沙馅。

  卫寂放到鼻前嗅了嗅,很香很甜。

  -

  天色越来越暗,月辉透窗斜斜照进寝殿。

  卫寂枯坐了一个多时辰,殿外才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殿门推开的声音,姜檐走了进来。

  他同卫寂一样穿着大红的喜服,身形峻拔,眉目深长,鼻梁高挺,任谁看了都会道一声好皮相。

  这张脸卫寂看了好几载,已是非常熟悉,但今日毕竟不同难免有些不自在。

  摇曳的红烛映在卫寂面容,在他的眉眼投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那双半垂的眼眸尾端拉出一道褶皱,尖尖翘翘的,像弯月的勾。

  姜檐心念一动,走过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卫寂呼吸一顿,无意识抓了抓旁边的被褥,耳根有些红。

  姜檐也很羞似的,慢慢坐到卫寂旁边问,“给你的炸糕吃了么?”

  卫寂点了一下头。

  早上喜娘只让卫寂吃了颗红鸡蛋,一直到中午未曾进一点食儿,饿得实在受不了,卫寂就把姜檐给他炸糕吃了。

  “我让膳房给你下了面。”姜檐从床榻抓了一把花生桂圆,“饿的话先吃这个垫补。”

  卫寂接过那把干果,讷讷提醒姜檐,“还没有喝合卺酒。”

  姜檐这才想起来,忙起身从紫檀案上拿起金福瑞早备好的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卫寂。

  卫寂在姜檐灼灼目光中接过酒杯,他们双臂如同交颈嬉戏的鸳鸯缠在一起,然后一同饮下杯中的酒。

  这时宫人端来膳房做的面。

  面汤是大骨吊的高汤,再配以笋片、花胶、花菇、干贝、云腿、几根青菜。

  卫寂已经饿过劲儿,只用了半碗面,又喝了半碗汤,姜檐陪他吃了一碗。

  待他们吃饱,宫人服侍着他们漱口净面。

  一个年长的宫人正要给卫寂脱下繁重的喜服,姜檐突然道:“你们都下去罢。”

  一众人不敢多耽误,鱼贯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又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姜檐重新坐回绸缎堆叠的床榻,他偷瞄一眼卫寂,不满地咕哝,“站那么远做什么?”

  卫寂只好朝他走过去,姜檐拍了拍旁边,“坐。”

  卫寂老实的同姜檐并肩而坐,因为不安他坐得极规整。

  静了几息,姜檐硬邦邦问,“教习嬷嬷有没有教导你……什么叫洞房?”

  卫寂血液轰得逆流而上,“教,教了。”

  姜檐捻着一颗桂圆抠,小声说,“也教我了。”

  卫寂不知该怎么接话,呆呆道:“哦。”

  姜檐似有所指般道:“时辰好像不早了。”

  卫寂低下头,“……哦。”

  姜檐又偷偷朝卫寂看去,指尖若有似无地碰了一下卫寂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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