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嗤……”摇头一叹,宋凌云抬手拉高椅子,坐起身来,笑叹道,“人才。”不过林深确实没说谎,昨晚的动静,他也听见了。
林深:“……”
“老宋,我发现你也不像他们说的话那么少。”林深知道自己斗胆,但他没忍住,“要是你在他们面前多说几句,他们可能就不那么怕你了呢。”
宋凌云看了一眼还躺在椅子上不起的林深,轻哂一声:“你觉得他们能挨得过几句?”
林深沉默:“……”这倒也确实……
宋凌云发动了车,油门一踩,拐出巷子,朝别墅群的方向开去,一边淡道:“和他们比起来,你不怕我更奇怪。”
“没什么好怕的……”林深闭眼轻声,又带出一声呵欠,条件反射的眼泪越沁越多,“我们队长,是好人。”
宋凌云气音笑了,或者说,是被气笑了。
好人卡是这么发的吗?
一路驱车,凭着门禁,把车开进了别墅群的访客车位停好。
两个人都坐下车上没下车。
“老宋,晚上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林深想了想,抬眸说道:“三楼,书房。”
宋凌云思索片刻,点了头:“可以。”
在三楼,就没有可以提示的时间,把门一关,就算提示的声音试图从隔壁房间传达,也有一定概率能被书房的钟摆声抵消,或者再由他们制造一些没有规律的噪音,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挠林国昌对时间的判断。
加上这回,宋凌云提前把车上的绳子一并带了下来。
这样一来,到晚上就会轻松很多了。
商量好后,他们在把车开回别墅群前就在街上的便利店里买好了囤粮,回去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愣是把这个消息憋到了离十二点只剩下三分钟时,才告知林国昌,不出所料,这一下,果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林国昌支支吾吾,却挡不住做贼心虚和对那歌声的恐惧,一时半会又反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跟着上去。
巧的是正好碰上了从房间里开门出来的林睿唐,林国昌对他摇了摇头,出言叮嘱,让他别乱跑,乖乖回房。
林睿唐不屑一顾,待人走上去后,眼神才微微沉了下来。
……这是叫他今晚想办法报时。
林睿唐不知道他爸为什么老让他报时,但父亲的城府,他不是不知。只是他一直放在心里膜拜憧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竟做了这么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令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的父亲,一个商人,居然把一个丧门星接到了家里,而且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了起来!
他不解归不解,矛盾归矛盾,但林国昌安排的事情,他还是得做。
只是他总觉得,父亲好像在瞒着他什么事情……
三楼,书房。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林国昌坐在书桌前,发着抖,片刻后,直着双眼,进入了幻觉。
这回不给他任何机会,趁着这段短暂的失神期,宋凌云从带上来的背包里拿出备好的绳子,提前把人在椅子上捆了个严实。
捆好后,起身回头,就发现歪倒在沙发上的林深。
宋凌云回身抬步,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面朝下栽进柔软皮垫里的人。
闭眼轻叹,伸手把人捞起,刚要放下,目光落在那头柔软的黑发,片刻思忖,最后调了个方向,用大腿给他当了枕头。
……是个有意思的人。
嘴上说的怕,应该也是真怕。
但就眼下的结果,宋凌云是真没看出,他到底哪里怕,又在怕些什么?
从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开始,宋凌云就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上来了。
……就缠在脖子这种要命的地方。
但林深不说,宋凌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命是自己的,如果不珍惜,不但害自己,更多时候,也会害了身边的队友。
这一点,是他要让林深作为他麾下一员,必须谨记、也必须清楚的,重中之重。
毕竟,命只有一条。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
……
林深睁开眼,望着头顶上那片掉皮的白墙,一时出神。
这是……回来了吗?
坐起身,视线翻转,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焚烧点,燎燎的火光前,坐着还是大学时期那个瘦弱的林国昌。
林深隐约能听到前面传来的一声声呛咳,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张需要借着烟尘才能流出泪水的面庞此刻是怎样的悲愤和委屈。
就在这时,林深的余光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很美的一个人,不止别人,在林深的眼里看来,也是如此。
纤腰若柳,长发乌黑,白皙的面容姣好,在这样一个粗糙和充满碰撞的时代里,是一道难能平静的存在。
而且为人温和清爽,待人接物,礼貌大方。
没有注意到边上的林深,方绮韵迈着轻悄的步子,径直朝那团燃得正旺的火堆走了过去。
她面带微笑,轻声开口:“林国昌同学。”
林国昌背脊一僵,竟连停不下的咳嗽都戛然而止,一动不敢动。
方绮韵等着他回头,但林国昌怎么敢回头,用这么狼狈的脸见人,还不如叫他直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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