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深闻言应了。
莫浅松了口气。
……总算是回来了。
“……你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林深的脸色乍一看都快跟白纸没差了,莫浅心忧,忍不住问道。
“没事。”怕人担心,林深没打算说太多,随口道,“昨晚没怎么睡,可能有些体力透支。”
莫浅将信将疑,却也没再多问,半回过头问道:“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宋凌云嗯了一声,问:“人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恢复能力好的惊人,伤筋动骨一百天,照这么恢复,可能一个月都不到就没什么大事了,但前提是得静养,少折腾。”莫浅答道。
宋凌云听懂了,点头道:“我进去看看。”
楼上的饮水机还没正式投入使用,莫浅让开身,正准备去楼下打水,这时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电话刚接起来,白妍的声音就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喘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浅浅……我哥……我哥他……”
几分钟后,莫浅挂了电话,把手里的热水瓶往地上一放,动作有些急了,没放好,瓶子一歪,倒在地上,里面剩下的一点开水全洒了出来。
动静有些大,莫浅忙道:“抱歉,不小心弄洒了,我收拾一下……”
林深看着她略显慌乱的动作,上前蹲身,接过她手里的暖瓶。
莫浅本想说不用,就听面前的林深淡淡开了口,低声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比较好……”
最后,阮怜婴接过瓶子,把地上的狼藉处理干净了。
没到十分钟,两个人从走廊尽头移步回来,期间没有一句交流。
莫浅去病房拿了充电器,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林深看着她在走下楼梯前,仍然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脸上本该出现的神情——或惊惶、或不安、或是不知所措……
但她一样都没有。
只是一言不发地拿着自己的东西下了楼。
站在走廊尽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完,林深不知道的是,在那张沉着冷静的鹅蛋脸下,是骇满一身的冷汗。
这件事,一个弄不好,就是同归于尽——!
莫浅一言未发,安静地听林深把话说到最后。
末了,她抬头看他,发干的嘴唇抿了松,松了抿,踌躇了许久才迟迟蹦出一句话:“……没事就好……”
林深抬手,迟疑了片刻,还是揉上了她的头。
莫浅拉低眼帘,又沉默了许久。
“事情的经过我都告诉你了,白妍那边,你自己决定就行。”见莫浅不说话,林深看着她的目光温和了几许,轻声说道。
“嗯……谢谢哥……”莫浅说着,慢慢抬手按上了搭在自己头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她低着眼帘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幸好,你们没事……”
莫浅走后,宋凌云开门出来,正好碰见站在门口的林深。
“都说清楚了?”宋凌云淡淡地问道。
“嗯,”林深望着楼梯口的方向,有些出神,低声道,“她能处理好。”
病房内,刘夏绘已经醒了,见宋凌云和林深杵在门口不动,秦杨杨走上前来,站在宋凌云身后小心地问:“莫浅她去哪?”
不等宋凌云作答,秦杨杨忽然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端了另一张床上的铁盘就要出去。
宋凌云不解:“做什么?”一边问,一边侧身让她过去。
盘子里都是些消毒用的医疗用品,秦杨杨端盘蹲在了阮怜婴的边上,示意他伸手。
阮怜婴没拒绝,依言伸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秦杨杨蹲在地上,小心帮他把袖子卷了起来,解开纱布,慢慢露出了下面一道骇人的长疤。
——是刀伤。
宋凌云皱眉:“有人来打招呼了?”
阮怜婴手底下都是些三教九流,自然听得懂他话里有话,语气如常,答道:“嗯。”
秦杨杨捏着手上的镊子,夹着浸了酒精的棉球,熟练且小心地帮阮怜婴清理着小臂上的伤口。
她一边处理一边摇着头叹:“人是快天亮的时候过来的,阵仗大得吓人,几乎人手一把刀,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我当时人都傻了,还以为自己做梦做进了斧头帮的地盘里。”
秦杨杨吐槽不断,“还好有阮队帮着,一个人挑一群,不过那群混混也是无解,一个个的看着厉害,被阮队揍得就差没喊爸爸了。”
林深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偏开了头。
宋凌云摇头在笑。
阮怜婴则皱了皱眉头,垂下眸陷入了深思。
秦杨杨说着说着发现没人接茬,觉得奇怪,这些天和阮怜婴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虽然还不到两天,但秦杨杨算是知道了表面冰山的人并不一定都难处。
至少阮怜婴阮队就是个稀有的例外!
表面看着虽冷,但其实性格还是很温柔的。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说话有去无回在一队早已是一种另类的队内文化了,但这些天发生了这么些事,话没人接倒让秦杨杨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尴尬,低下头,思来想去还是把话题对准了阮怜婴,消毒换药,垫上纱布,开始包扎,一边问道,“阮队,怎么没声了……?”
阮怜婴回过神,嗯了一声,说:“在想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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