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不想再躺着,让下人扶着他起身,坐在桌边喝药。
人生病了做什么都有些迟缓,可味觉却丝毫没有退化,汤药苦得他皱起眉头。
谢兰辞喝完,放下碗问:“谢钦呢?”
下人递上清水给谢兰辞漱口,回答:“谢管家在院子里跪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跪多久了?”
“有两天了。”
谢兰辞的眉头皱得更深,对下人道:“你先出去做事吧,我要换身衣裳。”
“是,”下人收拾好桌上的药碗和杯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谢兰辞换了衣裳,打开卧房的门。
谢钦跪在院子中央,听见开门的动静猛然抬起了头,在看到他后,谢钦眨了眨眼,出声喊道:“公子!”
谢兰辞向前走了几步,萧瑟的秋风吹在他越发单薄的身上,更显悲凉。他的步子缓慢,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谢兰辞在谢钦身侧停下来,“我有些冷,你去拿件披风。”
“我……我这就去拿!”听到谢兰辞还愿意使唤自己做事,谢钦喜极而泣,说着便站起身,双腿打颤进了卧房。
谢钦取来披风,帮谢兰辞披在身上。然后他站在一旁,听候谢兰辞发落。
“你走吧,离开谢府。”谢兰辞对谢钦道。
“走?”谢钦顿了顿,“公子要我去哪?”
谢兰辞转过身去,背对着谢钦,冷冷道:“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别在我跟前碍眼就好。”
谢钦一脸茫然,呆愣在原地许久,而后道:“我明白了。”
谢钦万分不舍看着谢兰辞,深鞠一躬,“是谢钦自作自受,公子保重!”
第116章
谢钦走后,谢兰辞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回卧房。
他脱下披风,坐在窗边盯着谢钦离开的方向。
谢福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谢福把食盒放在桌上,走过去将谢兰辞身前的窗户关上。
谢福道:“风大,公子还是去床上躺着比较好。”
谢兰辞移开目光,看着谢福摇头,“闷。”
内心苦楚无所倾诉,与身上的疼痛一起无休无止地折磨着他。
“既然公子觉得闷,那等你用完早膳,老奴便把那只小鹦鹉拿过来给公子解闷。”谢福把食盒打开,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瘦肉粥和一碟小菜。
谢兰辞从窗边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公子明明就舍不得谢钦,为什么非要让谢钦走呢?”
谢福虽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谢兰辞本来好好的,却在去了谢钦院里就突然病重,就连皇帝也立刻赶到,谢福隐隐约约能猜到是谢府出了变故,这变故还与谢钦有关。
谢福道:“公子,谢钦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谢兰辞握着勺子,垂下眼睫,眉间几分落寞,他告诉谢福:“福叔,谢钦他必须得走,我留不下他。”
“只要公子想,怎么可能会办不到,谢钦还未走远,现在喊回来还来得及。”谢福道。
谢兰辞摇头,“如今谢钦就是横在我和陛下之间的一根刺,若他继续留在我身边,留在京城,陛下不会允许的。”
谢兰辞有想过,昨日李舒瑜来看他时所说的解决之法,只能是让谢钦从世上消失,从而抹去他对臣子不信任的痕迹,因为大梁的皇帝不可以有这种污点。
谢福叹了口气,很是心疼他,“老奴别无所求,只希望公子安康,无病无灾。”
“让福叔担心了,”谢兰辞喝了一口粥,对谢福道,“在找到新管家前,还要辛苦福叔操劳府里的事。”
“不辛苦,老奴会帮公子在府里下人中挑选一个最合适的。”
谢兰辞用完早膳,冯太医提着药箱上门来了。
冯太医给他把脉,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谢兰辞忍不住问:“冯太医,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冯太医收了诊具,摸着胡须长叹一声,“太傅大人,下官此前就曾说过,你的身体受了内伤,要想复原一定不能动气。”
“我以后会注意。”谢兰辞道。
“大人上次也是这么跟下官说的,可是呢?”冯太医无情点破他。
谢兰辞道:“冯太医,我这次是真的记住了。”
冯太医仍旧不放心,叮嘱道:“现在大人的身体状态比那时还要差,以后不仅不能动气,最好也别再用武功,要小心养着,没有一年半载,是难以康复了。”
谢兰辞点头,“劳烦冯太医了。”
一年半载,也不算太久,等楚骁得胜归来,他的身体应该就好全了。
下人送走冯太医,谢兰辞靠在榻上看书。
谢福把鸟笼拿到谢兰辞卧房,小金子一看到他,就扑棱着翅膀想要靠近。
“太傅,太傅!”小金子模仿楚骁的声音叫喊。
谢兰辞把它从鸟笼里放出来,捧在怀里,轻轻抚摸它头顶的羽毛。
小金子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兰辞,饿死啦!饿死啦!”
小金子依然是模仿的楚骁的声音,只不过从一只小鹦鹉嘴里发出来显得莫名滑稽,谢兰辞弯了弯嘴角,露出了笑容,“乖,安静点。”
谢福道:“公子若是觉得它吵闹,我这就把它带走。”
“没有,”谢兰辞道,“福叔,帮我拿些松子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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