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玉刚进门便看到这幅情形。
他跟梁云山还没走到村西头，忽然想起了今天要打油，但油壶忘了拿，赶紧转回头去家拿油壶。
梁云山要回来拿，他没让，“那个里还有一点没吃完呢，另一个油壶你找不着，我去吧，很快就回。”
谁知刚回到家就看到这些，他左右看了看，离他最近的只有一个竹扫把，他迅速抄起扫把，奔过去就往刘二壮脑袋上招呼。
刘二壮在他一进门时就发现了，蹲着的那个现在暂时毫无威胁，他头一偏躲过扫把，身子一低倒把陶成玉扛起来了。
“哈哈哈来的正好！早就听说过燕双飞，还没试过呢，爷不嫌弃你们两个破烂货，咱们三个正好今天来试试。”
说着还隔着衣服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屁股。
陶成玉怒极，攥着扫把炳往他的后腰上死命地锤。
刘二壮吃痛放开他，两手一抡，把他重重摔倒在地上，“贱人！你找死！”
说着便要过来抢夺扫把，陶成玉也不管背后的疼痛，只想着不能让他夺了去，拼命挥舞着。
刘二壮也顾不上脸上被扎，一把攥住了扫把头，就要拽过来。
二人正僵持不下，刘如霜那边缓过来一点了，她弓着腰，慢慢直起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小木盆，举起来“哐”地一下砸到了刘二壮的后脑勺上。
可惜不是石头之类的，刘二壮并没有倒下去，只是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了几下。
他甩了甩头，以少对多，自知今天再纠缠下去也很难占到便宜，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两人便要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被堵了回来，“去哪里？”
梁云山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他抬眼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凄惨景象，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在他疼得还没蹲下时就上前反剪住了他的双手，从篱笆门上拽下绳子捆上了。
一手把院门关上，拖着他来到那两人跟前，看着陶成玉放下扫把，慢慢爬起来，皱眉问他道：“受伤了没？有哪里难受？”
陶成玉摇了摇头，看如霜实在是难受，把院子里的板凳拿了一个给她，让她坐下来，又去屋里找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问她道：“怎么样了如霜？要不要去找个郎中来看一下？”
刘如霜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今天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刚才没注意又被他打了一下，现在感觉还好，歇一会儿就行。”
陶成玉一听这话，估摸着她可能是生理期，居然还被打了，这个人渣！
梁云山给他使了个眼色，嫌恶地看了一眼手里抓着的人，问他道，“怎么处置？”
刘二壮自知接下来不会好过，少不得挨打，心里害怕，但面上还在虚张声势：“我跟你们讲，我姐家有钱，我姐夫听她的，她要是知道我受了罪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坏事做尽，还振振有词。
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陶成玉闭了闭眼，忍住了想把他一刀砍死的想法。
睁开眼睛冷笑一声：“哦？是吗？我们确实不会吃好果子，好果子就留给你现在吃！”
他去墙角拿来一根木棍，照着他的腿弯一棍子擂下去，刘二壮登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又照着后背给他一脚，那骂骂咧咧的嘴瞬间啃了一嘴土，牙被磕破了，流出血来。
梁云山一只脚踩住他的后背。
陶成玉去厨房拿来一只土豆塞他嘴里，又找了一只缺了口的破碗，举起来一把摔碎在地上，嫌不够碎，还拿石头砸了两下。
刘二壮害怕起来，嘴里呜呜地拼命挣扎。
陶成玉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拿起一只手覆在碎瓷片上，然后用脚踩住，狠狠地碾了一遍。
血瞬间流了出来，尽管嘴巴被堵住，可喉咙里依然发出凄惨的低吼声。
梁云山一边用力踩住脚下拼命挣扎的身躯，一边和如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无视那渗人的野兽般的低嚎，陶成玉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拉过来如此碾了一遍。
然后把他翻了过来，把两只嵌着碎瓷片血肉模糊的手举到他跟前，轻声笑着：“不是想要燕双飞？看，现在有两只燕儿了，还飞吗？”
刘二壮拼命摇着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陶成玉蹲在他跟前思考了一下，“这嘴平时忒脏了，不如缝了起来。”
刘二壮没法说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陶成玉又说道：“还有这眼珠子，也不甚老实，不如今天一并扎了。”
他又吓得赶紧闭上，又开始拼命摇着头。
陶成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着！”
刘二壮睁开眼，看到对方那双漆黑的杏眼里燃烧着疯狂，对他一字一句说道：“刘二壮！你上无老下无小，烂泥一块，但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再惹我，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可我会让你死得比我痛苦百倍！记住了吗？！”
这张之前令他朝思暮想的美貌面庞，此刻却如同从地狱走来的嗜血罗刹一般。
看着对方忙不迭的点着头，陶成玉好似累了，坐到了一边的板凳上，对刘如霜抬了抬下巴，“如霜，到你了。”
刘二壮心里一惊，还没完？
随即感到下面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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