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龙湛拉着手，一路牵到舱房躺下。
龙湛搭好薄被，然后凑过来。
花漓没躲开。
但龙湛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乖，闭眼。三个小时后叫醒你。”
龙湛不敢亲嘴。跃迁结束前的那个吻......那柔软的触感简直了，他怕忍不住也钻被窝一起睡。
而且妻子的香味好像比之前浓了，香水这种东西，按理说时间长了后就会消散。难不成….是妻子的体味？
真的怪香的，他刚刚稳定下来的精神海都会跟着荡漾。
龙湛一离开，花漓就闭上眼。只是一晚未睡，依凭他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如此疲乏。可他立即就睡着了。
睡梦中，鳞片慢慢浮现，爬满小臂和双腿，很长时间后才消逝。
仿佛才过片刻，房门就被再度打开。
“漓漓？”龙湛已经换上厚款作战服，密闭的房间空气让他掩盖了下鼻子，这才走到床边轻声呼唤，“小懒鬼？该出发了。”
花漓爬起来，觉得这三个小时的休息没什么作用。
他想起自己掉落的鳞片，皱皱眉。
在龙湛的帮助下，花漓也换上作战服，戴好作战防护帽，两个人又套上异兽皮毛做的斗篷。
最后，龙湛拿出一把粒子枪，将花漓揽在怀里，手把手操作。
“你按一下这里，再按一次。”
在耳边温言指导下，花漓输入完成指纹识别，待粒子枪信号灯从红色变成蓝色后，龙湛将粒子枪彻底塞入花漓手中。
“这是你的了。”
“没时间教你开枪，遇到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自己面对，就对准目标按下去，明白？”龙湛又说。
“我有和你一样的精神力。”花漓不以为意。
“但是有时枪更好使，精神力毕竟会消耗。”
“这倒是。”花漓说，颠了颠枪，插入作战服侧面，手法十分自然娴熟，惹得龙湛挑眉。
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花漓当然没学过，但是他会弓箭，会很多陆民的冷武器，这不过是融会贯通。
出舱门前，龙湛示意花漓将头上的护目镜带好，再次检查，确保花漓捂得严严实实。然后打开舱门。
花漓立即被强劲的冷风吹得身形一斜。幸好护目镜保障他视线不受阻碍。
两个人踏上冰面，一前一后朝北方出发。
苍白的恒星垂在遥远天边，没有一丝温度，来到这里三小时，丝毫没有落山的迹象。
“应该是早上。”龙湛的声音透过传声器进入花漓耳朵。
“根据我的判断，这里昼夜大约60多小时，比主星长很多。”
“嗯。”花漓回答，“你应该斜着路线走，左手边，西侧大约30度。”
“哦？为何？”龙湛问，“这样我们的路程变长，会更晚抵达森林。”
冰面上覆盖干冷雪粒，走起来很容易脚滑，龙湛改为走到花漓身侧，以防妻子滑倒，他能立即扶住。
但花漓脚步很稳，反而走到龙湛前面。
“因为那一片森林明显更茂密，背后近处也有山峰，这种情况下地势比较复杂，但生命活动迹象也会更多。”曾经深入陆地和陆民打过交道的花漓回答。
龙湛已经对妻子的意外表现不再诧异。
“你说的规律只在部分星球符合。”他反驳，“我曾经开拓过374颗荒星，有的星球并不符合你说的情况，比如死星。”
花漓一怔，发现自己潜意识在依据家乡的地理情况思考。
“不过，如果是死星，森林茂密的地方能源石概率也大，还是漓漓聪明厉害。”
其实垂直过去也可以，都要借助仪器探测，差别不会太大。但龙湛可得意了，跟在花漓后面，觉得妻子像自己的领袖，自己则是妻子的副下。
十几公里的路程，在两个高精神力的成年男人面前，并不算多么艰难的任务。除了低温和寒风，路还算平坦。
行进到一多半的时候，花漓突然停住。看着脚下。
“怎么了漓漓？”龙湛询问，也去低头看。
半透明的冰面下方。
有一小片干枯的花丛。
“也许是几千年前的化石。”龙湛道，“看起来很漂亮的花，像玫瑰，只不过是蓝色的。”
“不是花。”
花漓跪下，用手去擦拭冰面的雪，试图看得更清楚。
两个人都被斗篷包裹着，又带着帽子和护目镜。龙湛看不到花漓表情。
“不是吗。”
龙湛见花漓被吸引，也跟着跪到花漓身边。
这下非常清晰，一群雾蓝色的花，长在一片珊瑚礁石上，虽然干涸已久，依然能想象到曾经盛开的模样。
“所以，是珊瑚？”龙湛判断，“看来这里曾经是海洋，后来几经变迁，变成如今的地理面貌。”
他举目远眺，怪不得冰面这么广阔。
花漓没有言语，盯着那些似花非花、实际也不是珊瑚的东西看。
龙湛没有催促，两人走得很快，还有半小时就能抵达，时间非常富裕，妻子开几分钟小差，不影响什么。
过了一会儿，花漓站起来道：“走吧。”
两个人继续朝着森林行进。
日光倾斜，临近森林时，冷风反而猖狂起来，吹起冰上的雪粒，簇簇打在斗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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